時間稍微往前推推,依舊是三月初一這一日。雲門山國公府的遊園會上,來自通判府的陳家公子“不請自來”,打亂了某些原本的安排。
單說那一場放在明面上的球賽,即使城防營的老卒最後還是輸了,但在最後半場的時間裡,他們奮起直追,拿回了前兩場半輸掉的所有球,而且最後有望超過的一球,老卒隊完美體現了“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競技精神,在攻門的時候恢復了前兩場的臭腳。最後的結果,老卒隊兩負一勝,單說進球數則拿了個平分。
宋清明灌下半罈子糙酒,回味著陳跡提及的登州水師一事,計算著當中的真假,畢竟一府通判並無掌兵權利。
驟然聽得下方一陣喝彩,轉過頭去,只見原本怏怏無力的老卒隊拼殺起來,在場上頓如入無人之境,接二連三的過人破門。
想不通當中關節,一局結束,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臉上的表情變化。
再無心情看主看臺那邊,起身離開。回去的路上倒是想前往陳家聊些事情,最後又覺著不能如此放著身段,先前桌面上也是嗆過聲的。因而馬車在進入陳家所在的長街時調了頭,折返往國公府那邊去了。
雖說名分差些,他對那座國公府並無太多的怨氣,對於那位兄長,裡裡外外也不曾討厭。向來只是旁人“好心”,生怕他真威脅到兄長的地位,不待見於他。當然對於那位老國公,他是真沒什麼情感,若非他自己作的事,何至於弄成如今這個局面?
宋清明回到國公府,從側面回了自己那座偏僻院落,除了三間屋子,院子被開闢出一個不小的演武場,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宋清明取了長棍耍過一陣,回屋沐浴換衣,準備去見見自己那位相看兩相厭的“父親”。
……
再說留在遊園會的眾人,都因為驟然的變故驚擾了。小公爺或許不知道私底下有什麼齷齪,眼下臉色也有些不愉,至於陪同的讀書人,以及部分官宦子弟,也大都啞著聲。
小公爺清了清嗓子,笑到:“當賞。”
便有數道附和聲響起,零零碎碎鬧了一陣,開始了下一個節目。
國公府從青州紅袖樓請了姑娘,今夜還有一座盛大的歌舞表演,一部分收了邀請的人都會在傍晚時候過來,當中並有相當數量的女眷了。陳跡極不湊巧的錯了過去了。
是夜,歌舞會上,倒也有好事者提起了白天的事,幾個即將入學的書生也便許了些話,諸如“定會與陳公子好好討教學問”一類的措辭,亦有“今夜不能得見陳公子,實乃憾事”思量的人。萬般思緒,陳跡聲名由人人規避往一個較好的方向發展了。
沽名釣譽,大抵也比不學無術好一些吧。
些許話傳到小公爺耳朵裡,權且也只當作了讀書人之間的“文學交流”了。
……
陳跡央著小染,說了好些好話,說了個“大劍仙與虯髯刀客”的故事,這才得了小姑娘允許,得以去買了兩碗龜苓膏潤口。
小染每每見著陳跡如此孩子氣的一幕,都忍不住笑,旁人眼裡,八成是將陳跡當了心智不全的傻子了吧。
折騰間,想著先前那個故事,小姑娘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似曾相識又思襯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