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萱的事情,我會處理,你好生養傷吧。”陳修潔起身,補充了一句,“外面的幾間鋪子,想做點事情是好人,不過畢竟是家裡老人了,真有那一天,也得講真憑實據。”
陳跡怔了怔,點頭道:“我曉得。”
陳修潔頷首,不再說話,抬步出門。
陳跡忍了忍,還是叫了一聲,“哎,要不您老再爭取一下?老陳家確實有些人丁單薄……”陳修潔冷冷的轉了過來,陳跡弱弱道:“就我一個,壓力山大……”
陳修潔吐了口濁氣,半晌道:“我會考慮。”
陳跡又給臉不要臉起來,“哎,這事容不得考慮啊,為了優秀基……品行的繼承,必須要好好準備的,比方說這段時間內不能飲酒,不能吃太刺激食物,不能去……”
陳跡驟然閉嘴,不敢言語了。
“我會考慮給你先找個媳婦!另外,我是你爹,不叫哎……”
陳修潔拂袖而去,看來是生氣了。
陳跡無奈,嘀咕道:“似乎套近乎套的有些神速了。”瞥了眼不能動彈的屁股,弱弱到道,“要長記性啊。”
院子裡,陳修潔短暫停步,眼皮子一顫一顫的,嘀咕著“不能吃酒,不能吃刺激食物,不能什麼來著?”莫名有些後悔剛才礙於老臉沒聽那個“不肖子”說完。
這事確實容不得他不傷心,前車之鑑擺在哪裡,而且事實證明“後天教育”在他這裡並不好使,當然只能寄希望於在“孃胎裡的優秀繼承了”。
“呃……刺激性食物?又是個什麼東西?”陳修潔半轉過身子,瞄了一眼屋子裡,笑罵道:“兔崽子”。
再次提步,整個人都輕快起來,一如當年青春正好功名在身,添香紅袖如花美眷。
春風淺淺,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認真的,暖暖的笑了起來。
這是很私人的笑了。
……
屋子裡安靜下來,偶爾有風輕掠過門窗,發出細微的聲音來,院角老梅樹昨夜被無情折了枝,似乎淡淡的梅香隨著清風縈繞而來。陽光透過高高的院牆,小心翼翼的照射進來,落在青石板上,緩緩爬上雕花木窗,在屋子裡映出暖暖的圖案來。
陳跡沒有再想什麼,依著這股暖意,在被折騰了一宿後,沉沉的睡了過去。睡夢間乍然想到答應陪老太太吃早飯,差點“垂死病中驚坐起”,卻已經是將近黃昏的時候了。
褪去陽光的院子有些寒意。
桂春一直守在院外,太陽躲到院牆外面的時候,簷下的炭火已經燃了起來。小傢伙覺著自己真是挺笨,這輩子都不大可能做到申秋那樣好了,不免莫名的有些難過,擔憂著公子以後嫌棄他了,不要他跟在身邊了,可怎麼辦才好。
陳跡敲著床,喊了幾句。
桂春驚醒過來,先跑了進來,馬上又折回去將炭盆端了進來。
陳跡注意到小傢伙眼色落寞,雖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卻覺著自己應該更加註意手下人的精神文明建設了。
於是伸出手招呼桂春搬小凳子過來,和藹道:“桂春,公子給你講個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