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疇謙虛了幾句,準備起身告退,卻突然看見了一張讓他窒息的臉。一個十四五歲的美麗女子正站在珠簾後悄悄地看著他,大概是察覺到田疇的目光,那女子嬌羞地一低頭,迅速沒入了簾後。
田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面孔微紅,急忙告退。筵席上的氣氛很熱烈,大家從戰場說到朝堂,從新經說到詞賦,一個個高談闊論,興趣盎然。
筵席散後,甄儼請田疇、鍾繇和郭策三人到自己的書房稍事休息,順便繼續商議一下有關撤離百姓的細節。
走進書房的時候,田疇在案几上看到了一張攤開的絹帛,絹帛上寫滿了字,字跡秀麗。
田疇仔細看了一下,是一首詞賦,華麗而富有靈氣。
“這是甄大人的傑作?”田疇笑著問道。甄儼搖搖頭,
“這是舍妹的塗鴉之作,讓田大人笑話了。”
“令妹很有才華啊。”田疇拿起絹帛,遞給鍾繇,由衷地稱讚道,
“鍾大人你看看,非常不錯……”鍾繇仔細看了看,然後問道:“這是你那個最小的妹妹寫的?”甄儼點點頭。
“聽說她的琴也彈得非常好,頗有大家之風。是嗎?”
“十幾歲的孩子,玩玩而已,鍾大人太誇獎了。”
“你這個妹妹比你有才華。”鍾繇笑道,
“不知將來誰有福氣娶到她?”田疇驀然想起珠簾後那張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心裡頓時沒來由地劇跳了幾下。
珠簾後的女子是不是就是甄大人最小的妹妹?
“剛才我們去拜見老夫人的時候,珠簾後的那位女子是不是就是令妹?”鍾繇就象猜到了田疇的心思,馬上又問了一句。
“讓三位大人笑話了。”甄儼尷尬地拱拱手,
“那正是舍妹。”田疇看看甄儼,臉上立時露出了驚喜之色。田疇拒絕了甄儼的挽留,連夜出城而去。
鍾繇把田疇送到城外後,沒有返回官署,而是再次回到了甄府。甄儼正在大門邊上等著,他把鍾繇請到了書房。
“伯父,你可問清楚了?田大人可有婚約?”甄儼急切地問道。
“我問了,他說還沒有。”鍾繇緩緩坐下,不急不忙地說道,
“我也向郭大人打聽了,郭大人也說田大人尚未娶親。不過,郭大人似乎猜到了你的心思,他說河北想和田大人結親人的太多了。田大人情況特殊,如果沒有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的同意,沒有人敢隨意和他結親。”
“這就是田大人至今沒有娶親的原因?”甄儼詫異地問道。
“田大人十六歲就從軍了,一直隨大將軍征伐四方,早些時候他可能沒有時間顧及此事,但等到他年紀稍大了,要考慮此事時,他的身份地位又不一樣了,不得不慎重,所以只能一拖再拖。”鍾繇嘆道,
“他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志向遠大,當然和一般人大不一樣。這事我看難。”
“伯父,你和我父親是多年的故交,這個忙你一定要幫啊。”甄儼懇求道。
“我……”鍾繇指指自己,
“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幫上多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