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是府衙掾史的名單。”一個士兵遞上一卷書簡說道。
“冀州府還有一部分掾史在治所高邑城。”顏良接過書簡,也沒有開啟,直接問那個士兵道,“跟隨王芬到鄴城的是哪些人你們問清楚了嗎?”
“沒有。”那個士兵指著陶皋說道,“這個人不願意說。”
顏良一拐一腐地走到陶皋面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陶丘洪,你最好把該說的全部說了,否則……”
“不就是誅殺九族嗎?”陶皋不屑地說道,“我連謀反之事都敢做,還怕什麼誅殺九族。”他指指自己的腦袋,大聲叫道:“你不要問了,殺了我吧。”
顏良大怒,濃眉緊縮,右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刀柄。
“子善,子善,有人招了,有人招了。”姜舞飛一般狂奔而來,“我們走吧,快走。”
集結的牛角號聲幾乎同時在府衙內外響了起來。
兩千鐵騎分成十幾個小隊,在鄴城內橫衝直撞,開始了大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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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璋大約三十多歲,身材高而瘦,腮窩深陷,顴骨高聳,一雙陰沉沉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精明幹練。
他過去是何府的門客,武功很好,對何進也非常忠誠,替何進處理了不少棘手的事,深得何進信任。何進飛黃騰達後,他一直隨侍左右,是何進的心腹。何進對他也不錯,大力提攜。現在他是北軍越騎營的一名軍司馬。
他看到只有許攸一個人到了武城,而且衣裳溼漉漉的,狼狽不堪,知道出事了。
“許大人,鄴城出了什麼事?”
“立即派出快騎,日夜兼程趕到洛陽,告訴大將軍趕快關門送客,關門送客。”許攸氣喘吁吁,臉色鐵青地說道,“快,快……”
張璋飛一般衝出了屋子。時間不長,他又匆匆跑了回來。
“許大人,要不要換一身乾淨衣服?“張璋關心地問道。
“來不及了,不換了。我們立即出城,連夜趕往黎陽,儘快渡過黃河。”
“到底出了什麼事?”
“長水營給李弘控制了。”許攸一邊往外走,一邊對張璋說道,“今天他們突然殺回了鄴城,現在正在全城抓捕。王芬完了,冀州的事敗露了,我們要立即南下掃清痕跡,免得惹禍上身。”
“仲扶兄呢?他還留在鄴城?”張璋急忙問道。
“城門全部給長水營的劉冥控制了,哪裡逃得出來?”許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慘笑道,“還好仲扶用繩子把我從城牆上放了下來,否則我也完了。我遊過護城河,一口氣跑了二三十里路,我都要累死了。”
“許大人,你撐得下去嗎?”
“撐不下去也得撐。”許攸咧著嘴,痛苦地說道,“我們時間緊張啊。我把他們放進城,就是希望他們在城裡鬧,鬧得時間越長越好。他們如果追下來,速度要比我們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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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府衙中火把通明,人聲鼎沸。
顏良強忍著傷痛坐在大堂上,氣惱地罵道:“許攸這個狡猾的東西。他如果跑了,訊息立刻就會傳出去。”
趙雲點點頭,慎重地說道:“王芬死了,我們已經很被動了,如果再讓襄楷和陳逸跑了,我們……”
“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襄楷和陳逸到了什麼地方?”姜舞說道,“雖然周旌說,他們南下去接合肥王了,但我們不知道他們回程的路線。,就是想抓也無從抓起啊。”
幾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