烯煌拍了拍胸脯，平日裡隨那屏風裡的鬼伶學習戲曲，以人類的角度觀察人類的作品，收穫了之前許多完全不同的情緒能量。
歲陽附身於人，雖然能夠操控感受人類的軀體，但終究像是在觀看一場逼真無比的AR畫面。
而真正的變成人類之後，烯煌才察覺到了在人類視角，和歲陽有多麼的不同。
肉體會衰老，會疲憊，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外界刺激而得到完全與眾不同的情緒，而那名為“戲曲”的東西中，更是高度凝練了堪稱“藝術”的東西。
他因此而變得欣喜，普通人每樣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讓他感到如獲新生的歡喜。
就像，穿越到了一個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物種中，體驗一段新的人生一樣。
雖然不知道堯洛是怎樣創造了這樣一具能和歲陽的思維波動匹配的身體，但，他很感謝堯洛給了他這個機會。
看著和自己講的頭頭是道的烯煌，浮煙沉默不語，只有緊緊攥著拳頭中，蘊涵著不明的意味。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吧！”
浮煙突如其來的喝斥讓烯煌不由得停下了，但他並不生氣，反而對著浮煙露出一個微笑。
“啊，這就是被人呵斥的感覺嗎？嗯，不錯，下次唱戲的時候可以表現給老師聽聽。”
油鹽不入，浮煙惡狠狠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昔日夥伴，他知道，兩人之間已經豎起了一層可悲的厚屏障。
理論上來說，他已經逃脫了羅浮歲陽“想要堂堂正正戰勝仙舟將軍”的夙願，開始了一段屬於自己的嶄新人生。
有堯洛的擔保，他可以在這綏園中隨意行走，就算是離開這裡，也不會受到他人的拘束。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算不算的上是一種“擺脫命運的枷鎖”呢？
“浮煙，我們又來找你了，你應該明白我們來的目的吧。”
看著捉鬼小隊眾人，浮煙本就氣不打一處來，此刻更是無心履行之前的約定，但還是強撐著回答幾人。
“來吧，再次與我廝殺吧。”
本就心情不佳，此刻浮煙當然是一敗塗地。
“有什麼事，你們就問吧。”
浮煙的語氣變得低迷了許多，不知道是再一次敗給了捉鬼小隊，還是之前烯煌和自己說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