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這一路上魔族皆以伏誅。可謂暢通無阻,他所乘坐的小艇也正是為他量身定做的極速飛艇。
一個時辰之後,就已經來到了前進要塞的外圍。
“無魘已死!人族大勝!”傳令官一路高喝,聲音氣勢恢宏,震懾心神。
不過這傳令官並未停留,而是鼓足了玄氣一路環繞過所有的前進要塞,之後朝鎮魔城飛馳而去。
前進要塞前,這些與魔族正面交戰的人類精英們,此時已經死傷過半,傷殘和親友的離逝,幾乎讓這些人計程車氣低到了極點。
直到此時,太上長老的傳令官,一路高喝飛馳而來。這些身心都佈滿傷痛的人們,猶如被打了一記強心針,紛紛抬起了沮喪的面龐來。
“是太上長老的傳令官!”不知是誰最先喊出了聲音。
“那……那是……我們的旗幟……”一個失去了一條胳膊,癱倒在地的老兵,在看到傳令官高高懸掛在小艇上的旗幟後,聲音顫抖的哭了出來。
“無魘魔皇死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老兵的哭聲,逐漸掩埋在周圍人群的歡呼聲中。
勝利歡呼的人群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父親,滿面的灰土和淚痕,一雙粗糙的大手正在往一塊殘破的染紅斗篷中,拾取著他兒子的身體。
“我的好孩子啊,父親這就帶你回家,我們去見你母親,我們去見你母親……”這個頭髮花白的老父親,淚眼婆娑,嘴角顫抖,小聲的呢喃著。
這位老父親原本是一個意氣奮發的千人統領,他想讓他唯一的孩子經歷些戰火的洗練,以後也好繼承他的家業。可又擔心他的孩子會遭遇不測,所以放在自己的身邊做了一名貼身的侍衛。
這老父親想著,放在自己的身邊總好過跟隨別人衝鋒陷陣,如果有危險自己還能出手幫他一把,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啊。
可沒想到這孩子卻在最後為了保護自己,反而被一隻魔兵在自己的面前,活活撕成了碎片。
這位老父親感覺自己的心都空了,全身的力量和血液都隨著自己的孩子離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活下來的,他多麼希望死去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孩子……
燕破武手持長刀,周身佈滿了血跡和傷痕,看著眼前的或歡呼或哭泣的人群,久久的佇立不語。
他原本以蕭殺和血氣為榮,可現在,周身瀰漫的血腥氣,卻讓他陣陣作嘔。
他甚至能念出這些血跡主人的名字:“崔俊武、付博雄、申屠文斌、張酥甜、巢陽……”
原本這些人還和他燕破武一樣,滿懷希翼的參加了天道大會,之後為了人類的未來,在一眾大佬的鼓舞下,熱血沸騰的來到了這個神魔古戰場。
哪怕就在先前,這些人還是一個個有說有笑的鮮活生命,可此刻卻成了一具具倒在腳下的屍體。
與遍地都是的魔族殘骸一樣,永永遠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燕破武不忍去想,一摸儲物戒,從中拿出一罈一直捨不得喝的陳年美酒,開啟酒封后,一滴不剩的灑在了身前。
“兄弟們,一路走好。”
這時一個美妙呢喃的女子歌聲,傳到了燕破武的耳中。
歌詞好似某種少數民族的語音,雖然聽不懂歌詞的意思,卻婉轉柔和,如泣如訴,如潺潺流入,帶著淡淡的愁緒直輸心頭。
燕破武聽後不由的覺得眼眶發溼,情不自禁的轉頭望去。
原來前進要塞的牆角下,西佩婭正雙臂抱膝,依牆而坐。悠遠婉轉的歌曲,正由她而唱。
“聽著吧,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