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原名林成宵,是陽平侯張家的下客卿,被小人所妒,是以辭客離開,孫兒覺得這是國士,厚以待之。”劉秋宏低首回話。
“陽平侯張家的下客卿,可為我新襄公劉家的上客卿?其人果有此才?”新襄公平淡的說著:“孫兒可擔保乎?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啊!”
一絲冷汗滲出,劉秋宏凝神一想,卻說著:“孫兒敢於擔保。”
“若是不實呢?”
“孫兒必親率甲兵殺之,獻頭於祖父案前。”劉秋宏起身,拜下。
這一話一出,新襄公先是不言,片刻之後,哈哈而笑,顏極爽快:“好好,果然是我家嫡長孫,回座說話。”
這話一出,劉秋宏心中大定,起來回座。
新襄公又把剛才一卷展開,這已經作成了文軸卷書,展開之後,他頌讀。
“忘情於自然,與世無用方能久,此莊子與物化也,然顏淵死,孔子怮之,此身尚在,何忘於懷,以情從理,可忘情乎?”
“吾不能去自然之性,是以人在天地,其身出性情,聖人以自然運,賢人以性情用,及其身,有情而不累,亦當曰自然。”
然後評說:“果然是好句,好文,好才,對聖賢之說明矣!”
見得劉秋宏露出喜色,新襄公卻又說著:“然後,我喜之,非僅僅此文。”
“願聞祖父教誨!”
“此文雖好,不過天下之士,明達智慧者多矣,縱是國士,又有如何?你把齊園賜人,固是折節禮賢下士,亦非是我之真喜。”新襄公幽然說著:“我喜在,你既然作了,在我面前,能堅持原議。又不固守,錯了就以雷霆之勢而決之,甚得我心。”
劉秋宏聽了,心中半喜半憂,能得祖父欣賞,自然是大好事,但是府邸之內,也是牽扯複雜、暗流洶湧。
他的臉色都落在了就在新襄公眼中,新襄公隨之說著:“你父是嫡子,卻是平庸,身體又弱,能守得家業十年,已經不錯,
可守而久之。”
“家大業大,外有窺探,內有洶湧,你是我新襄公的嫡長孫,日後自然要繼爵承業,其實這人是不是國士,根本無關重要,只要你不倒行逆施,錯了大節,在這等事上,就算做錯了幾件,看走了眼,也沒什麼要緊。”新襄公徐徐說著:“但是卻不可猶豫軟弱,既然作了,就作了,要不就堅持,要不就果決改之,這種威怒自用,行事果決,才是我家嫡脈應有之才,只要有了這個,就算年輕而經驗略有不足,也可駕御家業,不被人視為可欺,所以我心大慰!”
劉秋宏聽了,恭謹起身拜下,說著:“這全是祖父教誨,孫兒能得其中一二,就已經是滔天福份了。”
新襄公見嫡長孫言辭真摯,心中更是大感欣慰。擺擺手說著:“這等話就不必多說了,起來罷,陽平侯張家已經派人來要這人,你再說應該怎麼辦?”
劉秋宏起身,坐下,沉吟。
這時,夕陽西照,殿內有著柔和的光芒,劉秋宏只是片刻,就回話:“此人已經是我劉家的上等客卿,無論先前有什麼事,都不能輕易交出,這折了新襄公的世風和威嚴,這是第一等的要事。”
“恩,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