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外界還好,身在其中,卻讓那些聰明人,總有些奇怪的聯想……想到這裡,他突的停了下來,停住了腳步,心中浮現出四個字——羽翼豐滿
這四個字一出,心中明光一片,找到了為什麼覺得有些異樣的原因
原來,此人,區區二年,不經意中,已經頗有些羽翼豐滿之勢
是地,在外界看來,李睿施政只能算是普通,糧餉不足,軍隊到現在勉強恢復到五萬,部下將軍桀驁,掌控起來不如意,軍屯的百姓也因為糧衣不足,爆發多起小規模暴亂,對抗蠻人,只能作到守之,二年下來只收復了一個縣……如此種種,朝廷評價,也許最多是一箇中上等考績。
但是。他嘴角不由浮起一縷苦笑,身在其中,才隱隱感覺到。
軍隊數目雖才五萬。卻經過多次補充,吳傑練兵,隱隱選拔人才,現在五萬軍中,已有數千甚至一萬,已徹底為李睿掌控
軍屯之事,遷移軍戶。分配田地,打散重組,就連原本各鎮各衛的軍人,也承了不少好處,受到了不少影響,大有滲透架空之勢,至於新進的流民,更是感恩戴地。
這商務司,雖不是他掌握,卻也知道。能量還是相當大,去年一年,也大體上有十萬石流入西南。如是以後……
風適停止了思考,雖然以他之能,知道這位大人並不是大公無私的人,也隱隱見得他的一些佈局的痕跡,但是畢竟難以描述,更沒有證據……
而且。三十潦倒之身,受請出幕,單是報答知遇之恩,也難以有其它想法……而且現在的朝廷……
想到朝廷,他就搖頭,繼續向前,籌備講武堂地事情了。
考慮到朝廷地事情,並非只有他一個,方信一直在密切注意著朝廷地動向。“主上。就食於敵。就兵於敵境,此兵法之上乘。今年以來,謀動而出軍,已經佔了不少便宜,打了好幾仗勝,軍中士氣也大漲,倒也見得一些好苗子。”說話地人,是府中總管長吏,這人自是沈軒,簡拔於小吏之中,這時年五十歲地他,基本上沒有其它可能,十數年來忠心耿耿,清癯的臉出笑意,正在說話:“過些日子,就容主上召見一些,以備使用。”
“恩,很好,那流民呢?”對他,方信也不必說虛。
這種不斷出擊,類似游擊戰,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還在其次(實際上也消耗不了多少敵軍),關鍵是破壞敵人的生產和穩定,無論是漢,是蠻,都深受其苦。
而行軍途中,只殺蠻人,不殺漢人的舉動,不但沒有使敵區的漢人受益,更使被殺親人地蠻人,對漢人充滿了仇恨,就算安昌王再怎麼樣壓制,也無濟於事。
“主上英明,單今年一年,又接到了上萬流民,這時能跑到這裡,大半是精壯,老幼甚少,而且無一不和蠻人有血海深仇,誓不惜生死與之周旋,主上恩遇屯田,自是對主上感激涕零。”沈軒神色有些古怪的說著。
原本敵區,至少還有五十萬漢人,但是在這二年之內,漢人受到了殘酷和瘋狂的壓迫,直接銳減了十萬,破家的青壯,逃亡到了三洞關,而自然被方信招攬。
這些人,與朝廷與原本鎮軍,都毫無關係,誰能招攬他們,誰能為他們報仇,自是心腹死士的一流……
只是他們的處境,某種程度上是方信造成,知情者有些古怪神色很是正常。
“這事就這樣也罷,朝廷呢?”
“秉主上,有二大訊息,第一就是蘇遏死了。”
這一句話一出,方信立刻站起,臉上變色:“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