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巡檢,你要策劃著抄我的家,我怎麼敢不來。”這中年人冷冷一笑,陰森森的說著:“破家的巡檢啊!”
巡檢是從九品官,實際上就是縣公安局局長,官位雖小,但是權勢卻大,雖然巡檢正式手下的巡捕不超過百名,但是必要時,有權動用地方民壯義勇。
“你想怎麼樣?你敢抗捕?”巡檢呵斥著。
“嘿嘿,我知道你執公如法,對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向來都要置之死地而後快,不過,本座金盤洗手,遷移此地五年,可曾作過犯法的事情,你還圖謀要抄我的家,滅我的門,我豈能容你?”這中年人陰森森的說著。
“哼,林仁宏,你三十年來殺人如麻,有案可查就有百條人命,十年前更是殺得公差,皇法如天,豈能容你善終!”這時,徐巡檢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當政數十年,見其神情,就知道不好,舉手一揮,三人就一起拔出刀來。
這時,對面五個文士,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頓時個個面如土色。
方信聽了這話,對此並沒有任何意外,大體上已經瞭然。
對一件事情,既要從組織性來看,也要從個人角度上看。有公開社會,就有黑社會,有白道,就有黑道,某種程度上說,軍隊和政治派別也不可避免,所以才有私兵和結黨這一說。
不過,從小地角度上看,朝廷和黑道也是並存,本質上說,黑社會的存在,就取代了朝廷的部分控制力和職能,這是無法容忍,因此幾乎所有朝廷都對黑道進行打擊。
不過,朝廷也知道,這種黑社會基本上難以斷絕,因此不辦大案,不集人眾,很少直接引起朝廷的注意。
而具體辦案的巡檢和捕頭,雖然理論上屬於朝廷一部分,但是畢竟不一樣。
逼急了那些亡命徒,殺公差,十步一刺,甚至對公差家人下手,都是家常便飯,畢竟朝廷對付罪犯,幾乎都用其家人來威脅或者牽連,而黑道當然也會如此。
所以具體辦案,法律上的證據是一部分因素,保護傘的利益分享是一部分,而具體辦差者,對黑道的忌諱也是一部分,因此一些黑社會才得以生存土壤,話說,入了真正地黑道,只能一條路走到底,用黑道地勢力來與公差隱隱對峙——公差本身也是人,自然有人的弱點!
直到勢力越來越大,引起朝廷注意而給予雷霆一擊!
不過,如果半途退出江湖,沒有勢力了,除非有人庇護,不然,公差就立刻會撲上去,以前地案子,對方積累的財富,都是公差死盯的物件——公差也是人,既能打擊黑道,又能升官發財,還能滿足他們一些隱秘的心理——向來就要痛打落水狗。
這次事件也是如此,不過,似乎撞上了鐵板了,就看這中年人的殺意,就知道這種老江湖,非常知機,殺戮果決,一見如此,已經準備遷家並且殺官。
方信木然坐著,也不說話,就靜觀事態發生,這種木然,深使對峙雙方所忌,中年人和巡檢都暗中看了一眼。
方信感覺到如此,伸出筷子,去吃那尾魚,對全身發抖的張老五看也不看。
這已經表明了態度,頓時,中年人長劍拔出,隱隱劍吟。
“膽敢殺官造反,必誅你滿門,連同其黨羽!”巡檢厲聲說著,向前逼近,望過了方信,方信目無表情。
這種官,你就算救了他,他也會覺得你武功厲害,是防範物件,要調查清楚才行,所以想來就膩味,如果你不救不幫他,立刻就是罪犯的黨羽,這種心態他非常理解。突地,三人刀光乍閃,聯合起來,發起可怖的攻擊,朝廷公差殺人,才不講所謂的規矩,對出其不意突襲學有專精。
一縣巡檢,隨從必是精銳,公門中也自然有大批高手。
這個中年人冷笑,直衝上去,
“錚”一聲,刀劍相交,火星直冒。
無論是公差,還是走老了江湖的人,其刀法劍法,都狠辣簡潔,所以搏殺這是一瞬間,片刻就分開,只聽“砰”的一聲,兩個公差栽倒。
中年人也中了一刀,鮮血自衣上滲出,但是不重,而那個巡檢直立著,低下頭來看著。
一劍貫穿腹部,隱隱看見腸子流出。
“不,我怎麼會死……”這個巡檢不敢相信,身體轟然而倒,在地上掙扎,但是片刻後,氣息有出無進,漸漸氣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