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定,國士候選人推薦的標準是,在各自地領域作出非常重大貢獻。
在皇權基本上只侷限於象徵性的帝國,授予國士還是天子和皇室掌握的重要權力之一,帝國雖大,但是擁有這項榮耀並不算多,物以稀為貴,每年授予的國士之位,只有20人左右,由於這個稱號不能世襲,因此透過自然新陳代謝,帝國實際擁有國士稱號者,一直保持在二千人左右。
以帝國六億人口來論,這二千人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某種程度上說,國士這個稱號,現在就算不能比貴族爵位珍貴,也相差不遠了,這畢竟代表著社會各界的最高精英層。
當然,無論從那個角度上說,五階存在者,的確可以授國士。
方信於是欣然的說:“我還真不知道呢!”
兩人轉上了一處走廊,雨點下得更大更密,落到地上水中,白茫茫一片。
“這是遲早地事情,雖然方先生由於太年輕,與名不顯,可能稍緩,但是帝國和天子,總會授予你地!”伊愛思稍有些感慨的說著。
以前能授予國士者,都是各個領域已經聲名崛起者,所以授予是水到渠成,並無多少困難之處,就算是修煉一途,達成五階者,必是驚才絕豔,不太可能不顯山不露水,唯有這個男人,真正是一鳴天下驚。
如此少年,授國士豈不是若人說話?
才有可能稍緩地猜測。
方信聽了,只是一笑,在一處橋上停下來,雙手按欄,不準備繼續走了:“雖說如此,但是伊小姐如此厚愛,不知有何求呢?”
無論怎麼樣營造氣氛,但是對方信來說,都不算。
伊愛思露出一絲苦笑,說著:“方先生也許還不知道價值,能以十八歲就晉升於五階,帝國曆史上唯有你一人,就算無所求,能結交先生,也是幸事,如果不是先生準備結婚,不敢多打攪,不然早有許多人來拜訪了。”
“哦,是這樣嗎?”方信不經意的說著,他伸出手來,一個雨點落到了他的掌心。
“是如此,小女子如說有願,只望能跟隨先生,遊歷諸世界罷了,先生能以十八歲就晉升五階,以後成就自然不可限量,我也是貪得此心罷了。”伊愛思回過頭來,認真的說著:“就不知道先生,可曾願意接受我呢?”
方信先是默然不語,讓雨打在了走廊和水面上,急雨之勢許瀑布,落地之聲比碎玉,大自然的韻律,都清脆可聽。晉升五階,才知道這點點之中,也是難得的旋律,這就是天籟吧!
難怪,古時,號稱五臟動生天籟,天籟者,聞自然之旋律,與人身氣血甚至運程流轉相應,莊子說“合於桑林之舞,是中經首之會”,實是古人合諸人身,天人合一之道。
這就是以音入道之法吧,就此一悟,方信音樂之道,也可出神入化,響應天地之機。
如旋律發自身心,而於天地合,人各相似而不同,本五音七律之辯,動五氣陰陽之機,是以渾然一體。
我自歌唱唯自聽,於無聲處見驚雷,此因緣,是唯我在故!
雨點落在橋上,浮漾點點流光,淡而溫柔,迎光則明,背光則幽,其聲由遠而近,輕輕重重重重輕輕,是以自然。
自在飛花輕似夢
無邊絲雨細如愁
這詞來自北宋秦觀,字少遊、太虛,號淮海居士,揚州高郵人。三十六歲中進士。曾任蔡州教授、太學博士、國史院編修官等職位。在新舊黨之爭中,因和蘇軾關係密切而屢受打擊,先後被貶到處州、郴州、橫州、雷州等邊遠地區,最後死於藤州。
其詞風格婉約纖細、柔媚清麗,情調低沉感傷,愁思哀怨。向來被認為是婉約派的代表作家之一。對後來的詞家有顯著的影響,但是對方信來說——秦觀領悟的東西,只是婉約情傷,而他此時念起,卻已經是——遍看虛空落,人卻自來笑。
說者不同,同句不同意。
方信不由低聲笑著,然後就對著這個立於他側的她說著:“既然你要來,那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