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陽也似乎衝在前面,長刀所向,拼死而搏,見此情景,方信不由皺眉,但是這時萬萬不可叫他回來,當下只得對左右還有的二個侍從說著:“你等看好了,記下,看看吳傑和張陽,今夜手刃幾人,也好記功。”
一百二十人對付四十人,三倍人,本應該一拿而下,但是守城的人,也知道這是生死關頭,死戰不退,滿身鮮血,如狼似虎,拼命守著城門,一時間竟然難以拿下。
方信見殺聲靠進,不由皺眉,說著:“調十人弓箭手來,快把門口清理掉。”
齊志青立刻發號施令,調了一隊弓箭手來,然後一聲令下:“放!”
十支長箭穿空,向著城門密集射擊,還在城門拼死搏鬥的十數人,到底還是血肉之軀,頓時倒下了一半,就在這時,三四個人見再也守不住,怒吼一聲,就向外逃出。就在這時,城中突然之間一片喧鬧,出現了火光。”大人,城中有騷亂,起火了!”
果然,遠一點的街道上,火光升起,濃煙烈焰夜中可見,方信理也不理,就連忙令著:“快下城門,下完後,把閘砍壞了!”
下面的人也知道,拼命下著,只聽“轟”一聲,城門終於落下,然後數人用刀,用石,亂砍著,破壞門閘。
方信這才真正舒了一口氣,露出微笑:“叫他們快上來,留在城門等死嗎?”
等著下面地人上到城牆上,方信就對吳傑和張陽說著:“吳傑,你手刃八人,實是有功啊,張陽,你為巡檢,也手刃五人,也是大功!”
吳傑身上濺了血,得意洋洋,張陽卻惶恐說著:“大人,下官有罪!”
方信制止了他的話,淡然說著:“這次,這一千人,都要一網打盡,是本朝二十年來未有之大功,上報朝廷,也要論爵,何罪之有?”
現實中,和不一樣,開國之後,能在對戰時,砍上幾十顆首級,就已經算是大功,是可以升品級。
大楚軍功,開國之後,每領百兵斬首五人,就可記一次小功,每領百兵斬首十人,就可記一中功,每領百兵斬首二十人,就可記一大功,而大功,是可以晉升官位一級了。
這次戰鬥,真正士兵,其實不過二百五十,廂兵折半而計,民團更是折五而計,因此,可以算是八百兵斬一千首級,其實按照軍功,不但縣衙中上下都升一級,還有多餘,可所謂二十年來大勝,說不定還可以論軍功爵位來算。
其它地不說,就是吳傑和張陽手刃五人以上,也是大功,按照朝廷法度,如果查實無誤,那就可以提升一級,無官者可為從九品。
聽了這話,張陽又是慚愧,又是歡喜,又是感激,知道知縣幫他掩蓋了失職之罪。
說話之間,蠻司終於殺到了城門,卻頓時如落冰窖,城門已關,城牆上火把處處,上百弓箭手,已經移動到了城樓附近,居高臨下,搭箭欲射。
羅卡全身血淋淋,片刻之時,就似乎老了十歲,眼睛直直的懷顧四周,這才發覺,跟著自己衝到城門的,一千兵,僅餘二百人左右,而在後面,廝殺之聲,已經漸漸減弱,不由直盯著樓上。
“你等聽著,立刻跪下投降,還可免死!”方信吩咐了一聲,頓時就有巡檢司中,有人懂得蠻語者,大聲喊著:“不然,立刻就死無葬身之地!”
人到絕處,有兩種反應,一就是立刻誓死一搏,一種是絕望了,放棄抵抗。如是在絕處,再加上一線生機,那就算誓死相搏之人,也有一半以上,會洩了這死鬥之氣。
方信這時,還在削去他們地力量。
羅卡直盯盯著城牆上,便衣翩然,神態從容的方信,望著越來越召集而來的官兵,突然間爆發一陣毛骨悚然的狂笑:“哈哈哈哈……你等漢狗,殺我父母,佔我土地,欺我部族,今日還敢叫我投降?孩兒們,衝啊,我們就算死,也要死的像個男人!”
受此一激,本來已經洩了一半鬥志的蠻司人,立刻又鼓起勇氣,吶喊著衝殺著。
方信點了點頭,嘆著:“真是個好男人!”
說著,手就毫不猶豫地向下一揮,聲音轉清凜:“放!”
“蓬”,上百支箭,頓時從城牆上傾洩而下,頓時將羅卡以及他周圍地十數親兵,都紮成了刺蝟。
羅卡怒目而睜,身中二十餘箭,瞬間斃命,但是柱刀與地,竟然屹立不倒!
而就在這時,眸中幽暗的方信卻是一怔——玉如意猛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