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現在,等賊兵退後,再行也不遲。”
“如此,恭謹受命。”從九品教導潘正凡接過了三卷,說著:“大人放心,不等賊退,下官先研究出來,一旦退去,就可造紙印刷,以濟全縣士子之望。”
安昌省道路難行,只要自己能產紙出書,自然可佔全省這方面的市場份額,方信微笑,還準備說些什麼,卻見外面一陣喧鬧,然後一個巡兵直撲進來,進了門,就匆忙一跪:“大人,賊兵出動了,直撲縣來!”
兩個學官,頓時大驚失色,方信卻是不動,低下頭來再喝了口茶,輕輕放下,說著:“本還想和二位大人說些話,現在看來,卻是沒有機會了。”
“知縣大人守一方百姓,這自然是大事,不必為我等所憂。”兩人連忙說著。
方信起身,等到了門口,就說著:“二位大人不必遠送,就請回吧!”
說完,又對著衙兵說著:“召集諸大人,立刻議事,我倒要看看,這達可丁,能集萬人來犯,卻又是何等人物!”
說話之間,如冰玉交擊,清亮凜然之氣,就此一言可見。
二人不由神為之奪,一時說不出話,見他乘轎遠去。
方信回到縣衙,就又見人人都到了,方信才進去,就立刻說著:“喬主薄,你立刻通報各鄉各村,就說賊兵已來,全部遷入城中。”
縣主薄喬傑穎躬身,才應了一聲“是”,卻又聽方信獰笑地說著:“賊兵過萬,要從涼溝山過來,起碼也得三天到五天,這段時間,也應該由得他們撤了,命他們帶上糧食,其它東西,全部拋棄,如是三令五申,再也不來,就是自尋死路,不可活!”
諸大人都是明白,漢夷矛盾甚大,時有仇殺,蠻司大軍而來,再不入城,下場可知,但是就是有人要守得家鄉,不肯入城,那就只得由他們去死了。
卻見縣主薄喬傑穎遲疑了一下,說著:“是不是派兵催促一下?”
“派兵催促,我們有什麼兵?分散下去,和他們先鬧火拼嗎?而且,全縣數百里,到時候蠻司前來,來不及召集,又拿什麼來守城?”方信詫異的望著他,好象看一隻怪獸。
“是,是下官孟浪了。”縣主薄喬傑穎頓時臉一紅,退後半步。
又聽見方信咬著牙笑的說著:“現在是九月八日,只要守上三個月,就是天寒地凍,我看這些蠻司,拿什麼來攻,朝廷鼎立旺盛,天時在我,地利方面,我有城,他有林,算是平分,現在我們要齊心合力,來佔這個人和,縣尉古慶斌,營正齊志青!”
兩人立刻一齊站起身來,拱手說著:“在!”
“齊志青,你等立刻整頓軍隊,把附近鄉村的火油之物全部收了,巨石擂木,也要整頓,以後二千軍隊,全由你來指揮,明白嗎?”
“下官明白!”這種凜然之氣,讓齊志青幾以為在軍中面對將軍,立刻回答的說著。
“古慶斌,還有,如是百姓入城,全部壯丁都挑選出來,編成數隊,輪流上牆守衛,以代替軍士在非戰時輪值,讓軍士有個休息地時間,必要時也可上陣禦敵,你明白嗎?”
“下官明白!”古慶斌也立刻應著。
“張陽!”
“下官在!”
“你這一百巡兵,就為督戰隊,如戰時,有人騷亂,立刻殺了,有人後退,立刻殺了,有人逃跑,立刻殺了,無論是誰,哪怕是本縣,敢於逃跑出城,你也把我殺了,明白嗎?”
“是,下官明白了。”張陽聽了這話,木無表情,就是應著,諸人不由戰慄,這個張陽,可是真的作的出地。
“其它等人,隨我一起,排程安排,共禦敵賊!”
“是!”諸人深深拜下,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