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波箭雨。
方信的臉色變的很難看,面對下面大規模的衝鋒,黑暗士兵似乎沒有動搖,在短短的二百米內,發出了四波箭雨,就這四波,就使二百名士兵倒了下來,其中還包括數個騎士。
不過,黑暗士兵中弓箭手畢竟不多,而且這時間也太短暫了,方信想著,因為這洪流,已經衝入了缺口,正和那些被驅趕上的民兵撞上。
慘叫,哀號,相撞的瞬間,似乎連空氣也變得沉悶無比,連續不斷的肉體相撞,刀劍入體的聲音,在這近距離的每一次刺拔,都會使鮮血飛射,噴到這個範圍內的所有人的身上,染的一片鮮紅。
箭雨還在下,不分彼此的射著缺口處的人。
在這關鍵的時候,騎士發揮了重要作用,他們抽出長劍,殺入民兵中,擁有過人的體力,再加上馬匹的助力,長劍所到之處,民兵屍橫遍野,鮮血成了河流。
只是二分鐘,民兵的防線崩潰了,他們嚎叫著四散逃命,根本不理後面的黑暗士兵的壓陣了,而騎士也不理這些民兵,直向著黑暗士兵衝鋒。
三千洪流繼續而上,野營出身計程車兵,衝入了城堡中後,就開始爬上城牆和箭樓,絞殺那些黑暗士兵,而黑暗士兵,也隨之丟下了弓箭,開始拔出劍來搏殺。
隨著死的人越來越多,城堡中的霧氣越來越濃烈,十米之外似乎就看不見人了,但是戰鬥並沒有為之而減弱,到處是若隱若現的人影,以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裡面更是混雜著利刃刺入人體,砸碎骨胳的聲音。
但是戰鬥終是有結束的時候,到處是鮮血染成醒目的紅色。
在神殿(領主府)的面前,方信制止了繼續進攻,他眯著眼睛向裡面看,那裡是深邃無邊的黑暗,而且還在不斷沸騰著。
這時,科爾塔德正趕了過來,他騎著戰馬,手中提著一柄長劍,身上的戰袍和盔甲上,滿是紅色的血跡,這全身沾滿了鮮血,卻不知道為什麼,反讓他顯的格外高貴。
握著劍柄,他對方信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大公,就在這裡了,我剛才感覺了一下,已經有一千多條性命在此地消亡了,祭壇吸取了大量的力量,裡面還有黑暗騎士和法師,下面會是一場苦戰!”
“是嗎?我不覺得,下面不需要戰鬥了。”
方信好整餘暇的抬起了臉,他一身衣服上沒有染到半點鮮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溫和的笑意,連科爾塔德都吃了一驚。
“上次哥倫伯恩·塔弗納子爵死後,終於有貴族投靠我了,並且說出了秘密,恩恩,我這才知道,原來還有大量的油彈存在,不得不說,誰都有王牌呢!”方信見他有些迷惑,大度的解釋的說著。
“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戰鬥呢?黑暗不但畏懼光明,也會畏懼火焰,您說呢?”方信特意用和緩的語調說著,笑容更加溫暖:“我們應該為這些人,準備一個特大的火刑柱,不是嗎?只要不至於把所有城堡全部燒了,就可以了。”
“您說的是!”科爾塔德點了點頭。
火刑柱嗎?
科爾塔德抬起頭來,看見小型的投石機拖了進來,然後,一批批油彈劃破了天空。
大火短時間內,沖天而起,裡面帶著無比慘烈的哀嚎和詛咒聲。
任憑千種準備,萬種計謀,有時,只要一把火,就足夠了,無論是社會,國家,組織,還是具體的戰鬥之中,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