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把方院長帶到專門的休息室裡，一堆刑偵專家對他反覆詢問有關劉雙城的細節；有人透過網警部門去查無雙那邊的水軍構成，看能不能從這裡面找到劉雙城的關係網；還有人去申請搜查令，畢竟這次需要搜的人過多了一點，劉雙城、陸思源、趙明濤，以及在陸思源網盤裡出現過的藝人和娛樂公司高層都得查。
不僅僅是涉及多人運動的緣故。
在影片影像裡出現過明顯不對勁的人，一要查家裡有沒有違禁藥物，沒有的話就直接帶去尿檢或者毛髮檢測，總之一抓一個準。
這種先射箭再畫靶子、嫌疑人已經全擺在眼前的報恩案件，他們要做的就是做成鐵案，在這幫人反應過來之前就準備好手續和證據，煩瑣是煩瑣了些，但穩當啊！
辦公室裡只剩下祝成標和孟雲達。
祝成標也忙得昏頭轉向的。他是不用去跑手續，只用讓其他人去跑，自己坐鎮指揮部，但指揮也是要腦子的。
此時，他雙手放在鍵盤上噼裡啪啦，不知道在打什麼字，時不時要拿起桌上手機再噼裡啪啦敲一會兒額額，座機也隔三差五的就響，恨不得一個人分成八百個用。
不知過了多久，總算看見他有了片刻空檔，往椅子上一靠，疲憊得直揉眼。
孟雲達瞅準這個空隙，冷不丁問：
“哎老祝，你說，無雙用過的那些營銷公司有沒有犯罪啊？”
祝成標愣了一下，但實在累得慌，於是就仰著腦袋睜眼，用餘光瞥他：
“他們幹過啥犯罪的事嗎？現在有人正在調查呢，你要是有什麼需要舉報的就趕緊說，順路就一起辦了。”
孟雲達擺擺手，笑著說：
“我哪有什麼需要舉報的事，我跟這幫人又沒接觸過，只是偶爾在網上水軍大戰的時候遇上，煩人得很。剛我不都給你看了嗎，那些神通廣大的網友光靠一個帖子就差點把劉雙城他們的底褲扒光，然後沒多久帖子就消失了。”
“很多人還以為是因為裡面出現了違禁詞什麼的，實際上那就是水軍下場發力了，不管討論組的管理員裡有沒有自己人，只要舉報的人足夠多，帖子就一定限流甚至遮蔽刪除，他們天天干這種事。”
“以前韓非被陸思源造謠汙衊那會兒，他們就是這麼對付澄清帖的。我還關注過呢，韓非自己好像也透過各種方式努力澄清過，但沒用，造謠的洗腦包他們庫庫發通稿，用營銷號矩陣病毒式傳播，澄清的就直接舉報限流。”
“我就是好奇，這種型別的水軍公司，法律上有沒有問題呢？”
一聽這幫人還搞過韓非，祝成標刷一下就坐直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孟雲達：
“你剛剛說的，有保留證據嗎？”
孟雲達指指自己手裡的手機。
“有，我找我們自家公關那邊問了，他們說有留存，還做了PPT呢，拿這當案例。”
祝成標露出一個帶著三分譏誚三分涼薄四分煞氣的笑容。
他磨著後槽牙，牙縫裡擠出兩個字：
“發我。”
孟雲達一邊搗鼓手機傳檔案，一邊取笑道：
“你說你這麼搞，算不算以公謀私啊？你不管說不說我都能感覺出來，你對韓非那小子實在太護犢子了一點。”
祝成標從電腦上開啟他傳過來的PPT，呸了聲：
“這算個屁的以公謀私，老子就看不慣這幫違法亂紀的人，目無王法，今天就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天網恢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