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斟酌著說:
“如果他真的有病,那我們這些跟他一起錄製節目,同吃同住的人,應該比誰都要提心吊膽才對。”
“即便從科學角度上來說,這種病透過日常接觸傳染的可能性很低,只透過母嬰、血液和X傳播,但沒有人敢去賭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舉個更極端的例子,你敢跟一個明知有AIDS的人一起去澡堂子嗎?”
“不敢?不敢就對了,我不是在散播焦慮和恐病,只是從正常人的角度出發,這種病有視窗期,所以就算我們昨天都抽血檢查了沒染病,也不能排除潛伏期的可能。”
“你還在這兒呲個大牙樂什麼,收收牙花子吧,不慌嗎你?”
聽完之後,許慶安瞬間就從剛剛的嬉皮笑臉變得不嘻嘻了。
他臉皮有點抽搐,成功被韓非傳播了焦慮,當即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大對勁,到處都跟長了蝨子一樣刺撓,下意識地左摸摸臉、右摸摸手臂。
摸了半天,他臉色煞白地看向韓非:
“臥槽,我特麼規規矩矩了那麼多年,不會那麼倒黴,就因為這種狗屁原因沾上病吧?!”
韓非:……
韓非拍了拍他的肩膀,憐憫道:
“那誰知道呢。”
“陸思源今天倒黴不倒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們都很倒黴,所以,別在那兒傻樂了,等會兒要是他真的有病,還是想想下節目回去之後幾天去檢查一次吧。”
許慶安如遭雷擊的表情實在是太好笑了,完全就是動漫裡遭遇重大打擊的碩大震驚喪氣臉。
然而韓非還沒來得及笑,一轉頭,就看見三個pd的鏡頭黑洞洞地對著自己,走在他倆前面的聶文瑾、任拓以及陸筱莉都齊齊回頭,目光幽幽地盯著他。
他因嚇唬成功而剛要咧開的嘴,刷一下也閉上了:
“呃,你們不好好走路,看我幹什麼?”
陸筱莉幫忙推著輪椅,此時雙手都不由得捏緊輪椅把手,咬牙切齒的說:
“因為韓老師剛剛的科普小課堂實在是太引人入勝,我們聽得太投入了,不行嗎。”
韓非尷尬地打著哈哈:
“哈哈哈,你們都,都聽見了啊?我開玩笑的,朋友們,相信科學,不會那麼倒黴的,這種正常室友的狀態還能傳播的話,被傳染的人可能就是犯天條那種程度的倒黴了……”
他也沒想到,自己就是單純嚇唬嚇唬許慶安這地主家的傻兒子,居然還被他們三個給聽到,順帶連他們一起都給嚇唬了,這上哪說理去!
聶文瑾眼皮子都在跳。
其實她剛才一直都在暗中觀察,只不過許慶安那二愣子沒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