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聶文瑾就從房車裡出來,頭髮顯然洗過,吹得有七成幹,很隨意地披散下來,臉上全無妝容,素著一張臉,也不懼鏡頭拍攝,完全沒有女明星的包袱。
她下車時任拓連忙去幫著扶輪椅,那殷勤勁兒,可以想見如果不是有隻手骨折的話,恐怕任拓恨不得直接把她連人帶輪椅都給搬下來。
“誒,剛剛李導不是說裡面有人幫你洗嗎,怎麼那人沒有幫你下車?”
任拓一邊幫忙一邊問,看起來有些好奇,還探頭想往房車裡看。
聶文瑾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
“我行動不便,剛才弄得車裡到處都是水還有頭髮,人家在裡面打掃衛生呢,外面既然有人,何必耽擱人家做事,我只是骨折,又不是癱了。”
“對了,你這手處理這麼快嗎,比我還早結束?”
任拓何止是比她早結束,這都已經跟韓非掰扯過一輪了。
不過一想到韓非,他就忍不住回頭看,結果就見韓非在邊上滿臉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任拓心裡登時提高警惕。
——這貨可千萬別想著再提剛才的事情啊!
雖然這裡有鏡頭,想來對方應該也不會那麼蠢,可是路上還有那麼段距離,誰知道韓非會不會故意支開PD,找機會再說?到了那時候,就不僅要面對韓非的嗶嗶,還要面臨讓聶文瑾知道那些事的風險。
這可萬萬使不得。
一念至此,任拓果斷放棄了觀察房車內部的想法,當即忙活起來,一手扶著輪椅,還一邊跟PD和李文生說著要打算回庇護所的事,一點空閒都沒有留給韓非。
從這時候開始,一直到回庇護所的路上,韓非都沒能找到機會再跟任拓說兩句話。
林間小路中。
韓非看著前邊一行人的背影,見任拓跟背後有鬼似的腳步極快,遠遠把自己甩在身後,一個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耳機裡傳來祝成標的疑惑聲:
“算了,既然你現在沒在鏡頭裡,應該比較方便說話。”
“剛才你跟任拓講的那些,我都已經錄音了,如果他真的用陰招殺了陸思源,這就是證據。”
“不過退一萬步說,就算陸思源真的違法犯罪,我們也不可能幹看著他去死,他該不該死,得由法庭審判,而不是任拓。”
韓非看了看距離自己有十幾二十米的前方隊伍,低聲說:
“我笑陸思源少智,笑那任拓無謀。”
祝成標:???
韓非講了個爛梗,也沒繼續為難祝局這位網速較慢的中老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