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漪最終親自進了一趟病房,向任拓保證她會找自己認識的最好的律師來。
但任拓沒有鬆口,堅持要等律師到場之後確認身份,才會說出那些事情。他嘴很硬,又學過心理學,連醫生都撬不開他的嘴,更不用說韓非他們幾個業餘人士了。
最次最次,也得等祝局他們過來了才能問出東西,又或者,等到寇紅纓過來,說不定也有收穫。
眾人從十四層走樓梯下去,沒有坐電梯。
韓非瞥了一眼祁清漪,看這大小姐幾度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樣子,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乾脆自己問:
“聶文瑾現在狀態怎麼樣,還沒醒?”
“剛才只說了沒有生命危險,在檢查,更具體的莊隊你沒說。任拓對她很在意,如果能跟她聊聊,想必對後續會有幫助。”
這不是什麼要保密的事情,莊隊頷首說:
“剛醒,不過她腦震盪有點嚴重,一直在吐,狀態很差。”
“之前消防那邊以為她手骨折了,不過後面送來醫院檢查了才發現,骨折的是腿不是手,她手腕脫臼了,所以那一下看著嚇人,被誤判為手腕骨折。”
“其餘的大多是擦傷和淤青,核磁那些都做了,結果還沒出。”
“你想跟她聊,可以,但我估計醫生不會讓你們聊很久,她需要休息。”
韓非再看了祁清漪一眼。
這姑娘顯然是不怎麼會裝模作樣的,現在也沒有什麼裝模作樣的必要,身邊又沒那幫各懷鬼胎的嘉賓,所以,現在的祁清漪才是最真實的狀態。
她在無意識地用牙齒撕自己的嘴皮,兩隻手不停地互相摳指甲——焦慮,緊張,煩躁,總之不平靜。
“好,不會耽擱很久,我去跟她聊兩句就出來。”
韓非用胳膊肘搗了搗祁清漪,把她從放空中喊回神:
“你也去看看?”
祁清漪懵了兩秒,接著臉上瞬間綻開驚喜的笑容:
“我,我也可以去嗎?”
韓非實在沒眼看了,抹了把臉:
“你都全程參與這個事情了,還有什麼能不能去的,等會兒你媽媽都會來幫忙。”
“走走走,趕緊去,要是能問點什麼出來那就最好。”
說著,他加快了腳步,而祁清漪的步伐也比剛才輕快了很多,噠噠噠跟著就跑。反倒是身體素質最強的莊凡落後了幾步。
看著前面兩人快速下樓的背影,莊凡按住耳麥,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