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愣了一下。
這語氣……還特麼挺熟練啊?
難不成任拓經常住院?
但正常住院也不用被綁成粽子吧,這貨身上的束縛帶看那材質就知道,拳王泰森來了都沒法掙開,這樣都能習慣,那可真是人才。
心裡吐槽歸吐槽,不過韓非還是從善如流地在地上坐了下來。
病房裡沒凳子,他又不想坐在任拓床上,總覺得怪怪的。
“伱知道文瑾的情況如何了嗎?”
任拓忽然開口問。
這並不出乎意料。他既然是衝著聶文瑾來的這個節目,剛才又因為聶文瑾被撞下山就捅了瘦子,現在第一件事關心聶文瑾的安危,很正常。
韓非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問過這個,非常自然回答:
“她現在還在急救那邊,沒有生命危險,外傷除了部分骨折之外倒是都沒什麼,但更具體的,得做完全部檢查才能確定沒有內傷。”
“畢竟摔得有點狠,檢查全面一點雖然麻煩,也好過有疏忽突然出事。”
“任拓,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聽到聶文瑾暫時沒大事,任拓的臉色比剛才好了許多。
他默然片刻,把頭偏過來了些,衝韓非咧嘴笑起來:
“你應該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為什麼會捅那個瘦子的人吧?之前我們聊過的內容,你跟他們說了沒?”
韓非心說大哥你他媽以為別人都是瞎子嗎,都這樣了還看不出來你喜歡聶文瑾?
但他沒直說。
“我沒跟他們提過在山洞外面聊天的內容。”
“雖然你傷人的行為不對,不過怎麼說呢,也是氣急攻心吧……”
“話說到這,我倒是也想問問你,就算那個瘦子是通緝犯,可當時官方已經把他抓住了,而且他撞了聶文瑾之後也沒有繼續傷人,更沒有傷到你,你那種行為基本沒可能被算作是正當防衛,最差也是防衛過當。”
“你到底怎麼想的?看你在山洞裡一直都挺冷靜的,那一下又像是失了智一樣,我是真搞不懂。”
任拓的臉色更加輕鬆了些。
他的動作像是想聳聳肩,然而被束縛帶綁得太緊,聳不動,於是卡了下就放棄了。
“有沒有可能,我是真的失了智呢?”
“還記得嗎,大學的時候我的另一個學位是心理學。學心理學的瘋子很多很多的,腦子沒點問題誰學這東西啊。”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進這類特殊病房了。”
“剛才的行為算不了正當防衛,但如果我當時是被那個通緝犯刺激到了,從而導致應激急性發病,這又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