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生嘆了口氣，撓了撓自己稀疏的頭頂，滿臉無奈：
“是有事要說，但也不能讓你穿著這身溼衣裳說啊，本來就鬧么蛾子了，等會兒你再發個燒，節目組還混不混了？去去去，用熱水衝個戰鬥澡也成！”
那倒也確實……
韓非老老實實去衛生間裡了，果真只衝了個戰鬥澡，三分鐘就結束，出來還有些感慨，一邊拿浴巾搓腦袋一邊說：
“真是萬惡的資產階級啊，在海上跑，還有這麼充分的淡水資源，讓人無限制用熱水洗澡，我以為船上淡水得省著用呢。”
“對了李導，那個新內/褲是你的碼？我穿著有點小，等會兒能不能找船上工作人員給條大點的？”
聞言，李文生翻了個白眼。
“小了就忍著，又繃不死你。別扯那沒用的，說正經事！”
“坐外邊陽臺去說！”
他帶著韓非去了房間外的小陽臺，在被固定的桌椅邊坐下，順手還給自己點了根菸。
一口氣抽了三分之一，李文生長長吐出一口煙氣，說：
“你跟我說實話啊韓非。”
“今天你過去救人那會兒發生了不少事，任拓是不是有份？”
“不要跟我裝傻插科打諢，我認真問你，這關係到節目組和所有嘉賓的安全問題。”
“我本來也知道任拓很危險，但我以為他只是對聶文瑾有過強的保護欲，病態，精神方面不穩定容易受刺激，只要沒人對聶文瑾做什麼事，他應該就不會發瘋。”
“所以這次我們特意選了個無人荒島，避免有什麼陌生人闖入發生意外，還加了各種安全措施和人手準備，正常來說，絕不會出什麼問題，除非嘉賓自己作死，但聶文瑾也不是什麼愛作死的人，旁邊還有你、祁清漪和任拓盯著，走哪身邊都有人，她一個人坐輪椅也沒法到處跑。”
“可沒想到，今天出事的人不是她，是舒怡。”
“你們去救人的時候，任拓和舒怡出事前的對話片段，我快進慢放反覆看了好幾遍都沒看出哪裡有問題，水下沒有不明生物的影子，槳板搖晃得莫名其妙，他倆落水的事更是跟見了鬼似的，我不相信那片海域裡有那麼大的東西。”
“在讓你們出海前，那麼長的準備時間，就是先讓遊艇出去轉了一圈觀察環境，確認天氣和海域都可以讓你們乘槳板出海，才讓你們走的，要是附近有鯊魚鯨魚之類的大傢伙那早被發現了。”
“這是人為製造的意外，對不對？”
韓非默然。
片刻後，他從李文生的煙盒裡自顧自拿了一根菸點上，狠狠吸了兩口，才說：
“李導，不是我不想說，實在是任拓的事情我沒許可權告訴你。”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任拓確實很危險，比我們之前預料的要危險很多，而且最大的問題是，現在我們沒有他傷人的證據，場外調查進展緩慢。”
“其他任何人和他呆在一起都很危險，包括聶文瑾在內。”
“從現在開始，節目組有任何分組計劃，都只能讓我和他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