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當時去向官方坦白,決定做汙點證人的時候,在場的人只有三位官方的領導,沒有川南省電視臺的人,更沒有祁清漪的家人。那麼,對方是怎麼知道的呢?
“祁家的人跟官方進行深度合作了?”
這就是聶文瑾的第一反應。
陸筱莉訝異於她的敏銳,點點頭:
“差不多吧,祁清漪父親是天問集團的話事人,不過這次出面的人是她媽媽。她媽媽並不在天問集團裡工作,是大名鼎鼎的律師,這也是她說可以為我提供法律援助的原因。”
“這些可以放後面有機會再說,時間比較緊張,咱們也不可能一直用上廁所的藉口躲開鏡頭說話,你有什麼比較要緊的事嗎?”
聶文瑾發現陸筱莉一直在轉移話題,似乎並不想說上節目帶了什麼任務。
她也不是那麼不知趣的人,看對方不想說也就沒有糾纏,想了想,問:
“你之前收了趙明濤的支票,是真的準備不搞他了?”
“這確實比較重要,你幫忙或是保持中立,後續做法是完全不一樣的。”
“跟你、韓非不一樣,我和他們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我需要蒐集一些證據,跟趙明濤和無雙影視相關。”
陸筱莉又笑了。與先前的溫婉柔和不同,沒了鏡頭,她的情緒現在看起來相當外放。
“收支票歸收支票,我只答應了他,不會主動在節目上曝光他和鍾嘯雲的事,可如果這些事情是他自己或者他的豬隊友抖落出來的呢?”
她指了指聶文瑾胸口的麥克風:
“你之前雖然看了節目錄屏和各種截下來的名場面,但你沒有從頭看到尾,有些事情網上是沒有的,你看不到,更搜不到,甚至連傳播都會被封號。”
“那都是這東西的功勞。”
“上一期的最後一天直播,鍾嘯雲和舒怡甩開了pd跑去坐了別人的三輪,他們以為沒有攝像機了,說話也相當肆無忌憚,舒怡其實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暴露代Y的事情了,就連她和趙明濤搞在一起的事情,也是鍾嘯雲自作自受的。”
“也是因為他倆人氣不高,組合在一起也沒有多少看頭,所以他們倆人的直播間熱度不算高。基數一小,錄屏的人也少很多,加上有人出手,全網禁止了那段錄屏傳播,這事兒知道的人很少,嘉賓都跟你一樣沒有看過直播,就更不可能知道這個麥克風裡的貓膩了。”
“它看起來只是個普通麥克風,實際上是個隱藏的攝像頭,即便把這個燈熄滅掉也沒法關閉,只有pd他們用特殊方法才能真正徹底關掉——就像剛才兩位pd做的那樣。”
“放心,現在肯定沒有直播,否則我怎麼可能明知道有隱藏攝像頭,還在這跟你說這些?”
聶文瑾整個人都懵了。
她知道上一期節目裡有很多爆料都是在嘉賓不知情的時候錄下來的,可上一期節目本來就很特殊,他們被困山洞那會兒爆了太多料,大部分瓜都是那一陣抖落出來的,這……這個隨身攝像頭又是怎麼回事?
暈乎了足足一分鐘,聶文瑾終於弄明白了重點。
她問:
“你的打算是,透過打這個資訊差,讓趙明濤、陸思源、舒怡他們幾個人自己把自己的料給爆出去……是這樣?”
“不對。你已經讓他們說漏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