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醫院停車場內。
一輛嶄新的庫裡南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短髮女人。
車顯然是臨時買的,還掛著臨牌。
女人打扮非常精幹,一看就是職業女性,頭上的短髮剛剛過耳,戴著墨鏡,妝容精緻整潔,還塗著正紅色的口紅,要是不說話,那身氣勢能嚇住不少人。
然而她拿著手機說話了,張嘴叭叭的時候少了很多距離感。
“你不知道那個任拓多難對付!我真是服了,跟他說個話要兜八百迴圈子,昨天晚上趕到長山,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四小時,我見了他三回,回回跟我說話就跟審犯人似的,到底他犯罪了還是我犯罪了啊!”
女人正是祁清漪的母親,寇紅纓。
她說到煩躁時,都忍不住想錘一下方向盤,奈何天氣悶熱,她剛上車準備去其他地方,車沒有熄火、開著空調,錘了怕是喇叭要響,醫院裡不是大馬路上,這裡過於安靜,也只能忍住。
電話那頭,祁為良頗為無奈道:
“你自己非要跑這一趟,本來要我說啊,交給你律所裡其他人不也一樣的嗎,還非要親自去……”
“那個任拓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跟這種人沾邊,小心點啊你。”
寇紅纓本來就生氣,給丈夫打電話是想讓他寬慰兩句排憂解難的,結果丈夫張嘴就是要我說啊你當初就不該怎麼怎麼樣,一下就更氣了。
她恨不得扯著丈夫耳朵吵:
“說得好像你不擔心一一似的,你不想知道她現在情況,不想親自盯著?”
“呵,要不是天問那邊脫不開身,我看你怕是比我跑得快多了!”
“而且律所裡我能叫誰來?誰來我都不放心。又是跟官方合作,又是跟一一有關係,這種事我敢交給其他人嗎!”
祁為良一時被她罵得不敢吭聲。
這倒也是。
要不是為了女兒,寇紅纓或許連這個活都不會接。
官方在電話裡說得語焉不詳的,他們只知道一部分情況,更具體的對方沒有說全,不說洩不洩密吧,就算能說,他們也不可能在電話裡說全。以寇紅纓的經驗判斷,這個案子聽著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可是一來到長山市就發現有祝成標、馮常平和秦凱這麼三人親自接待說話,寇紅纓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裡頭這水,不定有多深呢。
但她也沒後悔接下這活。
麻煩是麻煩了一點,可至少自己現在就在長山市,正要開車去一趟節目組那邊,能偷摸找機會見見女兒,再說了,她哪怕不參與天問的事,可天問賺錢就等於他們家賺錢,誰會嫌錢多呢?她沒忘記自己身上還有另一個任務,那就是問問女兒有關盛世那個內幕的事。
思忖了半天,祁為良嘆了口氣,說:
“你醫院這邊差不多忙完了吧?任拓糊弄過去了沒有?”
寇紅纓嗯了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