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諸位可以分析一下這個人的疑點了。”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料到《戀星》這個節目裡的嘉賓各個都不一般。
擁有海外背景的人,這年頭其實並不少,許多家裡有點底子、自身成績又平平無奇、在國內上不了好學校的孩子都會被父母送到海外讀書。有海外背景,某種意義上代表這個人的家底不算差,算是相親市場上的優質物件。
而任拓這種,就是優質中的優質了,有車有房父母雙亡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親生父母和養父母都已經去世,兩個家庭都沒有留下什麼需要來往的親戚,再加上他本身還有事業,有必要也能重新移民出去,如果跟他結婚,婚後的資源簡直豐厚到炸裂。
但,問題也在這裡。
馮隊手裡拿著任拓的資料翻來翻去,臉上寫滿了一言難盡:
“這人是不是有點太天煞孤星了?”
“不是我搞封建迷信啊,主要他這個履歷和身世,怎麼看怎麼都不太對勁吧。”
“親生父母在外務工時意外身故,爺爺奶奶馬上就跟著走了,他去了孤兒院之後半年時間就順順當當地被海外華人領養走,這運氣……你說好,全家橫死暴斃絕對不是好事;但是對他個人的發展而言,能夠跟著養父母長大,肯定是比原生家庭的條件好了太多。”
“當時那個孤兒院也留了領養人資訊,任拓的養父母在領養他的時候都才三十多歲,算起來,哪怕是今年也才五十多,任拓畢業的時候他們估計就四十出頭吧,怎麼死的?”
“約翰牛還沒有鷹醬那麼誇張,動不動就槍擊案,頂多就偷偷搶搶而已,這死亡原因應該不同尋常……唉,真的煩啊,我們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查不到國外的情況,川南臺的資料裡也沒說這個,麻煩!”
聽到他的分析,辦公室裡的人都跟祝成標和馮隊一樣皺起了眉頭。
任拓的情況確實很複雜,中間有大量空白缺失,國內沒有資料和檔案可以查詢。就算有川南臺給的額外資料作為補充,其可信度還是得打個問號,很多事情無法解釋清楚。
片刻,其中一位白襯衫咳嗽了下,低聲說:
“我有另一個角度。”
“任拓的履歷非常光鮮,尤其是學歷方面,全球top20的學校,全優畢業……我家裡有親戚的小孩也在約翰牛那邊讀書,暑假回國的時候我還見過,聽他說起過一個同學,也是跟任拓一樣本科就攻讀了雙學位。”
“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聽那小孩說,那邊是學分制,只要先申請了某個專業,並且修滿足夠學分,就可以得到學位證書,有些專業可以共享部分課程,這還算是比較簡單,比如什麼教育學加心理學啊,這種就好一點。”
“但是當你選的兩個專業跨度很大時,情況就不一樣了。沒有多少課程交集,就需要去增加學時,比如五年畢業,或者暑假不休息去修學分?大概是這意思吧。又或者是降低對GPA的要求,每學期選七門課,再加上夏校,等等等等。”
“總而言之,我當時聽著都覺得累,那孩子說他同學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留學生本來壓力就大,很多人都喜歡晚上出去蹦迪喝酒發洩一下,但是修了雙學位的那種,連放鬆的時間都沒有,天天都撲在作業和課程上,他的原話就是,只要修了雙學位,那低GPA和沒有社交時間至少佔一個,兩者兼而有之的也大有人在。”
“我親戚家那孩子說他同學都被整抑鬱了,任拓這個履歷,我很難相信他心理狀況是健康的。”
“畢竟任拓可不僅僅是拿了雙學位,他在即將畢業的時候還碰上了養父母雙雙去世,這種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吧?”
聽到這裡,秦凱恍神片刻,而後砰的一聲拍響了桌子。
他豁然起身,指著投影幕布上的直播間畫面,沉聲開口道:
“你們記不記得,之前他說自己喜歡徒步的時候,說是在大學時候經常喜歡去野外徒步,還去過不少大型山脈,有關燒火和蛇類的知識都是從當地人口中學到的?”
“約翰牛那麼丁點大個地方,有什麼大型山脈?”
“別的我不知道,光是這一點他就一定在撒謊,退一萬步說,哪怕那邊確實有什麼可以進行荒野徒步的大型山脈,也真有外國農民給他當嚮導教他這些知識,任拓在如此繁重的課業之下,哪來那麼多時間跑去野外徒步?”
“如果是在畢業之後開始玩這些,他大可不必說謊,這種有點小資情調的二代搞點露營徒步再正常不過了,他何必非要把時間線移到自己大學期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