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亦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看向了徐陽秋。
徐陽秋想了想,道:“藥物充足,只要途中慢些不成問題。”
餘亦頷首,笑了。
“現在啟程!回帝都!”
一個時辰後,已經到了後半夜,徐陽秋搗鼓了一大盆做面具的材料,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將他塗在了鄭冰州的左臂上,沒用多久就變得僵硬。
“這是幹什麼的?”白江宜好奇,湊上去看了很久沒看明白。
徐陽秋將最後一點材料塗到了鄭冰州的手臂上,才說道:“就是一種通氣又堅硬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但在這樣就能保護到傷口不會再次受到傷害。”
白江宜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鄭冰州哭喪著臉:“這玩意,塗在身上,讓我想起了一起沈家一喝醉吐我身上的感覺……”
“咦……”白江宜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你家這個比喻,真噁心。”
鄭冰州憨笑了兩聲,沒再說話。
“今日這麼匆忙啟程,確定沒問題嗎?”
院子裡顏天成溫了壺酒,與餘亦兩人對坐互飲。酒香四溢,引來了趙青山和葉行舟。對於兩個老頑童餘亦也拿他們沒辦法。
餘亦邊笑邊搖頭:“我覺得,非但沒問題,而且這一路會順利得很。”
顏天成反問一句:“順利?”
餘亦‘嗯’了一聲朝南邊望去:“因為麻煩,都在那原城。”
餘亦在北汗所遇之事,定是如數傳回了北汗。兩國再無和談可能,眼下顏天縱只能想盡辦法殺了餘亦,才能保北汗無憂。
餘亦想要回慶陽,這一路上必定會小心行事。要麼快,快到來不及休息,等到了原城,顏天縱以逸待勞。要麼慢,慢到日行十里,讓顏天縱拿不準時間。
慢,是肯定慢不得的。
以逸待勞,並在原城,在餘亦最放鬆的時候圍殺。
顏天縱打得一手好算盤。
“那你怎知顏天縱去原城了?”顏天成問道。
餘亦長舒了一口氣,白霧在空中消散:“都是幌子。”
“何解?”顏天成笑問。
餘亦知道顏天成自然知道,只不過是想看看他自己對著棋局能分析到什麼地步。
“很簡單啊,顏伯伯您蟄伏多年,顏天縱對您的現狀毫無瞭解,此時出城,他不怕您在王城再鬧一遭嗎?”
顏天成被餘亦的直白惹得朗笑出聲連連點頭:“那去原城的是誰呢?”
餘亦飲下一口溫酒,道:“此局,北汗內的已經結束,未亡人不會再出手。仇同甫中了趙前輩一斧,傷及本源近幾月也是不可能再出手。”
“不止,我那一斧子,不是我吹奧,起碼一年,才能下床。”趙青山大笑著喝下一杯酒,又從懷裡掏出一隻不知道藏了多久的雞腿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