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沈太尉還是低估了溫雅公主的紈絝程度。得知餘亦不會常駐軍營後就大鬧了一通,先是哭得震天響,沈家一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在外面哄著,哄了半天還是不見好,還是趙可兒自己發現哭沒什麼用。哭完之後就開始整蠱軍營將士,不是偷偷增加沙袋重量,就是把刀劍弄彎。儘管是沈家一把當年餘亦震懾將士的所有手段都使了一遍,這公主殿下還是絲毫不動容,在軍營裡橫行霸道。幸虧墨麟衛將士們恪守軍規才沒被公主帶上歪路。
等趙可兒消停下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沈家一也癱在了床上一動都不想動。沈太尉盯著營帳頂,惆悵道:“這比打仗累多了......”說完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被折騰一天了,終於可以睡......
“沈家一!沈太尉!沈副將!”
聽到趙可兒的叫聲,沈家一驚恐得睜開了眼睛,眼裡只剩下生無可戀。
下一秒自己的營帳門簾就被趙可兒掀開,沈家一撇過頭,看著懷裡抱了兩壇酒的趙可兒,無奈地嘆氣道:“公主殿下,軍營裡不準喝酒。”
“嘖。”趙可兒快步走進營帳,走到床邊一把拉起了死魚一般的沈家一,“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你陪我喝酒,我明天就不鬧你了。”
趙可兒也是接受了現實,是自己沒做好調查就進了這軍營,現在若是出去,先不管餘亦怎麼看自己,自己那兩位皇兄怕是要嘲笑自己好一陣,所以就先在這軍營,這裡的終歸是餘亦的親兵,不可能一直不來的。
而沈家一聽到這條件也是心動,只是若是營中飲酒的事被餘亦知道了,自己也逃不了一頓軍法。但是看著現在笑得如此可愛的公主,沈家一還是忍不住顫抖。
軍法,能比公主可怕嗎?
顯然不能比。
軍營裡生無可戀,臨王府卻是一片祥和。
餘亦和白江宜兩人吃完飯正在花園裡散步,日子一日日轉涼,兩人散步的時長卻是一日比一日長。前端時間買的小兔子也在花園裡有了自己的小花園,可近些天還是躲在窩裡不肯出來。
白江宜喚了半天還是無果,站起身對著餘亦尷尬地笑著聳了聳肩。餘亦看著白江宜這樣子也是寵溺地笑著沒有說話。白江宜想想還是不死心,又蹲下去拿著食物逗著兔子,問道:“聽聞,公主進了墨麟衛大營?”
儘管白江宜將語氣掩飾得很好,餘亦還是聽出了語氣裡的一絲絲彆扭。
餘亦嗯了一聲,將一切都如實相告於白江宜。白江宜聽完之後雖然表示理解,但還是站起身看著餘亦很認真的問:“那臨王殿下不去軍營好生招撫,回臨王府做甚?”
聞言,餘亦假裝生病咳嗽了兩聲:“我同陛下說了,我感染了風寒,近兩個月都不適合去軍營,怕感染了將士們。”
餘亦的樣子有些滑稽,白江宜看著不禁笑出了聲。看著她笑得開懷,餘亦的笑容也軟了下來。
“今日定安居一切可還順利?”
白江宜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今日店裡的夥計都已經定下來了,明日會有大廚來報道,賬房一事就交給婉容姐姐了。”說到這白江宜顯得有些難過,“只是等一切落定,怕是要到年後了。”
白江宜說話間,有片落葉落到了白江宜頭髮上。餘亦上前幫她摘取了頭上的落葉,又幫她把身上的狐裘披風系得更緊了些,語氣十分柔軟:“好飯不怕晚。”
白江宜聞言噗嗤又笑出了聲,這是慶陽的俗語,意思是好的東西禁得起等待。只是不知為何從餘亦嘴裡說出來,用在此時還是有些好笑。
餘亦還沒反應過來,白江宜又繼續說道:“再有二十日,統查府便也進入到架構階段了,架構階段最容易出錯,到時便要忙起來了。”
聽著白江宜這話,餘亦也是認同的點點頭,又往左挪了挪,想用身體幫她擋住些冷風道:“一切有我,不必擔心。”
白江宜挑著眉,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子,突然覺得四周的風確實小了許多。
好像被人護著的感覺還不錯。
“嗯!我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