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樂呵呵的,稍作思慮,嘉獎道:“不錯,朕便賞與愛卿黃金百兩,夜明珠九顆,綢緞玉器若干。”
下方的戶部尚書一聽,眉毛擰在一起,陛下啊,這金子可以從內帑裡出,可夜明珠,綢緞,玉器,咱都見過了,內帑裡沒有,還不是得從國庫調撥?
十年來,哪有過這麼大方的賞賜?
咱知道,最近殺了個人頭滾滾,又有濛人出兵威脅北方,人心不穩,需要封賞來穩固後方,但也不能一口氣給這麼多是不是?
給他兩三根兵馬俑的手指,不行嗎?
“陛下,臣以為.....”
趙政沒給戶部尚書說完話的機會,接著道:“甘府在南城區市集二里外的別院,院中老槐樹以西,六百米靠近院牆的地下,朕已經將賞賜放在那兒了,愛卿可自取。”
甘惟澧:“......”
我自己都記不太清家裡還有這麼處院子了,小皇帝比我還清楚?
隨即面色變得陰沉起來。
他知道趙渠梁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不可能將貪墨的銀子藏在家裡,留下把柄,事發當天他就懷疑,可能不是同一批銀子。
現在看來,確實不是一批銀子。
小皇帝能將黃金白銀,綾羅綢緞,放在他家的別院裡,就同樣能將銀子藏在趙家的樑柱裡。
雖然不太明白是什麼時候藏的,也不知道小皇帝是從哪兒弄來的錢,但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三個要素,內帑的銀子、內務府印記、藏得極為隱蔽。
這些要素,再加上小皇帝剛剛所說,趙延運送的餉銀出了岔子,聯合在一起,就成了懸在群臣頭頂的一柄利劍。
你老狐狸?你不露馬腳?你準備萬全?你不留證據?
你家裡的銀子怎麼解釋?
還有內務府的印記?
好啊!邊軍的餉銀就是你貪墨的!
殺了!
群臣面上亦是一副古怪之色。
心裡沒鬼的,自然不怕,心裡有鬼的,恨不得立即回家,將府中內外翻個遍。
這哪是銀子,根本就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