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豆子還是駱一航回來之後種的第一種作物呢。
開荒的時候全村的老爺爺和老老爺爺都來看新鮮來著。
多少年了,村裡只見田撂荒,不見開荒田。
現在這片田終於迎來了收穫。
午後,太陽已經偏西,雖然暑氣還沒有散,天氣也熱,但已經能夠忍受。
對農家來說,能忍受,那就是能下地幹活。
駱一航一家三口,還有羅少安和羅慶財,穿上了全套裝備下了豆子田。
全套裝備長衣長褲草帽手套,熱雖然熱點,但是防曬,防割,主要是防蚊子。
唉,都修仙了,還會被蚊子叮,這什麼世道。
經過90天的生長,三畝多豆子已經變成了一片枯黃,葉葉都黃了,枝條上長滿的豆莢也有80%變成了黃色,晃一晃裡面嘩啦嘩啦響。
輕輕一捏,有些豆莢都會直接碎掉,說明這是成熟了,而且含水量很低,正適合收割。
豆子要傍晚割,早晨有露水,帶著露水收下來不容易曬乾。
駱一航彎下腰,一手攥住一株豆子,另一手拿著鐮刀在它根部輕輕一劃,豆子根莖分離,扔到一邊。
當然,駱一航是輕輕,羅少安那裡就是還挺費勁了。
手累,腰也累。
駱爸選的這種90天小粒豆子,產量不高,長的也矮,羅少安最近可能是營養足了,抽條的厲害,身高躥了一大截,彎腰幹活的時候就更累了。
吭哧吭哧割下二十幾根,就要直起腰歇會兒。
羅慶財個子雖然更高,但是力氣大啊,割起豆杆大開大合,鐮刀揮的開,杆子扔的也遠,沒有羅少安那麼難受。
他本來就是三個娃子裡最高最壯的,這段時間沒有抽條,一直在往橫著長,胳膊快有羅少安腿粗了。
反正苦也好,累也好,輕鬆也罷,歡愉也罷。
活總是要乾的。
四個壯勞力一人一排,揮舞著鐮刀往前邁進,張桂琴在後面,收攏割下來的豆杆。
從午後到傍晚,三個多小時,三畝多豆子已經全攤開在了門口的曬場。
駱一航割下來的豆子差不多有一半。
另外三人割了另一半。
駱爸和羅慶財還好說,羅子安割下最後一株豆子,直接把鐮刀一扔,趴在田埂上按著腰嗷嗷叫。
駱爸路過的時候,照著他屁股蛋子拍了一巴掌,“要歇回去歇。”
羅少安配合著一聲慘叫,哀嚎著,“叔,讓我緩緩,緩緩。”
嘴裡說著緩緩,卻還掙扎著爬起來,撿回鐮刀跟著往回走。
家裡,駱一航先回來的,從冰箱裡直接拿了一瓶冰可樂,噸噸噸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