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夏秉良驚色。
夏懷瑾走向夏秉良,他已然十五歲了,已經長到了他耳邊的高度,可自己卻從未撫摸過他的腦袋,從未記得他兒時的純真可愛,甚至連笑容都對他奢侈。
“若父王沒記錯的話,你八歲那年學會了做孔明燈,曾約父王一起在此放燈,可是父王卻沒有放在心上。是父王錯了,而這一錯便錯了十五年。”夏懷瑾字字揪心,滿道深沉的歉疚之情,“父王不想再錯下去了,良兒,原諒父王吧!”
夏秉良的淚光盈滿眼眶,若非仇深苦大,天底下又有哪個兒子,會真的恨自己的父親呢?
“父王,我不怪你,孩兒從來都沒有怪過您!”
夏秉良不顧所謂男子漢氣概投入夏懷瑾懷裡涕淚橫流,他從未如此被父親呵護過,原來父親的懷抱如此溫暖,他的臂膀如此雄壯。
躲在暗處的安容華露出了笑容,但她竟還有一絲羨慕夏秉良這個小兔崽子。
“你們就好了,如今要真正做到骨肉相連,父慈子孝,而我這個孤家寡人,只能一個人走下去了。”安容華轉身離去。
空中飄飛的孔明燈,見證夏懷瑾與夏秉良父子真情和睦。
安容華獨自一人走回王府,深情落魄。在魚龍混雜的鬧市街上,安容華一個低頭不慎撞上了幾個醉酒的漢子。
“不好意思。”安容華一聲抱歉便要走,一個醉漢卻趁其不備摸了一把她的臉,“哎喲好嫩好軟喲!”
幾個醉漢步態搖晃著把安容華圍堵,一人一張色膽包天的臉。
“大膽刁民!你們可知道我是何人?”
“何人?美人兒!”
安容華用力一推一個醉漢,反被他抓住了手腕。另一手一巴掌扇了過去,打在糙漢的鬍渣臉還疼了她的手。
“來人啊!”安容華放聲一喊,若是在宮裡自然是一呼百應,在此,卻只是一群冷眼旁觀。
“放開她!”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安容華驚訝,轉眼竟看見夏秉良一拳像她衝擊而來,距她幾寸之差,他的目標不是安容華,而是旁擊打翻了醉漢。
那一拳驚心動魄,安容華忽而脫身失力傾倒,倒進了一個前來相護的胸膛。她屏息驚目,一雙骨節分明的有力手掌將她扶正,身後那人一腳踹飛死心不改的醉漢,立身於安容華前,臂膀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