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叔說,顓頊,你若要做一族的統領,就不該兒女情長!
那滕祿是黎部落族長的女兒,娶了她就得到了黎的支援。
這世上,人人皆可辜負,唯獨你自己,不可被辜負!你要的是什麼,你自己最清楚。
是否娶那滕祿,你自己端詳吧。”
“顓頊”兩字從乾荒嘴裡說出來,伴隨著暘谷裡如同琴瑟齊鳴的浪湧聲,震得芙妤差點兒從高大的扶桑樹上摔下去。
“你是……顓頊?”
她無暇顧及其他,只知道眼前的這人,身份竟然轉換地如此之快,不過一句話的功夫,他們就從親密的戀人轉變成了生死的大敵?
“芙妤,不要因為我的身份而對我疏遠。更不要認為我在利用你,你我第一次夜間在長臂族說話時,你還什麼都不會。”
顓頊一眼看清芙妤眼中湧起的情緒,他在這之前便已經想過芙妤可能有的各種反應。
所以現在應對起來,並沒有手忙腳亂。
反而邏輯清晰地近乎絕情。
“芙妤,我與共工的爭鬥並不是簡單權利上的爭鬥。更多的是理念上的不同。
按照當初祖父的五德排行,叔父退位後,合該是共工繼任統領。
但是他對黃河的態度是疏不如堵,而我對於黃河氾濫的應對方法,剛好相反。
他對付黃河的手段,直接讓我族人賴以生存的水源斷絕大半年。
叔叔還在位上時,康回就敢斷我叔叔族人的水源,又是誰給他這樣大的膽子?!”
乾荒,也就是顓頊在說起這事的時候,一臉平靜,語氣卻肅殺得令芙妤戰慄。
她在共工部落裡幫忙堵住黃河水,使之不能禍害部族的時候,並沒有想過這麼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