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語氣這麼篤定,急於解決事情的中間人,便把事詳細地跟她說了一說。
無非就是兩家親戚為了爭這個店面大打出手,最後還傷了人流了血演變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後來其中一方不想再鬧出什麼事,就急著把店面賣掉,想拿了錢到別處去躲躲,所以這才著急想要出手。
香九齡聞言便出了個主意,讓他們兩家再見上一面,她來幫忙說和。
其實她也沒多說,只是幫著兩家求同存異,設法取中,商量了一個合適的價格,讓他們彼此的火氣都散了些,最後兩家還是決定化干戈為玉帛,成功得到化解。
中間人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將問題解決好,眼裡不禁多了幾分欽佩。香九齡也因此從他那裡得到優惠,價錢減了不少,省了不少錢。
一拿到店面,她便開始張羅翻新準備儘快開業,畢竟早開早掙錢。
月色無聲地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溫席看了眼更漏,出聲勸道:“這都幾更天了,時候真的不早了,你趕緊歇息,翻新的事我來就行。”
“不礙事,還有一點就完了。”
香九齡做事向來是有始有終,一件事要是沒做完,她是沒心思去做別的,心裡就跟有什麼東西在啃咬似的,所以她每次都要把事做完。
看她畫的圖紙,溫席有些驚訝,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她畫的佈局圖比軍營那些畫的好多了,而且每個細節都會做標註,想必這麼做,也是為了防止出現紕漏。他默默看著眼前的圖紙,暗想,他又跟她學了一招。
燭火快要燃盡時,小巷裡又響起打更聲,香九齡這才放下筆。
次日,她便讓秦臻臻去打聽,看哪裡有價格公道做事又麻利的工匠,她可不要那種磨磨蹭蹭的,不然錢都要少賺一大半。
這邊香九齡忙著翻新店面的事,另一邊,溫席則在茶樓見他的好友宋之翊。
兩人多年未見,近期才偶然取得聯絡,相見後自是有許多話要說。
宋之翊喝了杯茶,嘆了口氣道:“溫兄,要不是你遞信來,我都不知道你來了京城,你瞞得也太緊了些。這些年來,你可還好?”
“還好。”
溫席並未說起之前逃荒的事,只是將這些年來的事簡單說了說,語氣平靜,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
聽完,宋之翊不禁又嘆了一聲,想來他這些年來吃了不少苦頭,受了不少罪,只是他脾性一向如此,很多事都藏在心裡不願說,那嘴就跟蚌殼似的,要是自己不願說,別人怎麼撬都撬不開。
“忘了跟你說,五皇子也要來,為了不引起注意,所以讓我先過來和你見一面,並且讓我問候你一聲。”
他口中的五皇子顧槿庭乃是溫老將軍的學生,從宋之翊口中得知溫席來京後,他便想見上一面。
當年,他也是想幫溫家的忙,但無奈他並不受寵且沒有任何權勢,加上外祖父家一再阻攔,不讓他多說,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溫家蒙冤受辱,如今想來,他心裡還有一絲悔意,若是當初他開口,不管怎樣,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如今再見溫席,他便覺得面上無光,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