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其實並不取決於江白自己,而是取決於別人如何看江白。
若是把江白當做寒蟬,那不管江白做什麼,在這些人眼裡,都不會改變對江白的看法。
江白一直幹壞事,那就是本性暴露的寒蟬。
江白一直做好事,那就是偽裝的寒蟬!
張無法既然要幫眼下的江白,那說明,他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
對災天帝的認可壓過了支柱寒蟬,才會有這些舉動,現在再思考這個問題,豈不是多此一舉?
張無法去而復返,確實帶回了不少香火,甚至比江白這些年積攢的還要多。
香火進入大殿之後,原本魔化的諸多雕像,在香火滋潤之下,吸取了邪魔氣息,有的如同活人一般栩栩如生,有的好似神靈一般高不可攀。
滿殿的鬼神,又回來了。
張無法幫了江白,自己則沒想明白,
“敢問災天帝江白,這...到底是要做什麼?”
那道模糊的身影沒有回答,而是走出大殿,回到山巔,抬頭看著星海。
張無法學著對方的模樣,抬頭看向星海,把眼睛看酸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道模糊的身影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回不來了。”
說完,祂再次從原地消失。
只留一個滿臉茫然的張無法,聽著沒頭沒尾的話,滿頭霧水。
漫天的香火,洗去大殿內鬼神魔性的那一刻,心魔劫內,正在大門之上的鬼墨匣,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
“寒蟬!”
“欺人太甚!!”
只聽一聲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們家都做到了這份上了,連一條活路都不肯給我們!”
“連一點虛假的希望都不肯留是吧?”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在場的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鬼墨匣。
很顯然,寒蟬不當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那位的擬人程度,是得到所有人公認的。
由於心境動盪,鬼墨匣直接從大門上跌落,重重砸落在地,濺起無數沙塵。
任小夥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只見鬼墨匣跌坐在地,滿臉的痛苦與絕望。
任小夥輕聲寬慰道,“媽,沒事的。”
“怎麼可能沒事!”
鬼墨匣已經是雙眼通紅,眼中有淚光閃爍,淚水甚至帶著淡粉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