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最近怎麼樣?”剛進辦公室,況小松就看著宋雅竹說道。
宋雅竹瞥了一眼況小松,從他那胖胖的圓圓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變化,讓人猜測不出任何意圖。
不過,從溫和的說話口氣裡,宋雅竹並沒有感到一絲威脅。
“這個……還……還好吧……”宋雅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況小松的問題,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寬泛了,什麼怎麼樣?是工作怎麼樣?思想怎麼樣?還是生活怎麼樣?所以,宋雅竹壓根兒就不知道如何談起。
好在中國的語言文化博大精深,所謂的“最近怎麼樣”只是一句問候語,或者一個語氣詞罷了,跟英語裡的“Hello”差不多,算是打個招呼吧。
“坐吧,小宋——”看著宋雅竹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況小松總算微笑了一下,氣氛稍微有些緩和。
不知為什麼,從進入這個辦公室的那一刻起,宋雅竹就覺得渾身不自在。以前,她可是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的,可是自從發現他和方欣的不正當關係後,宋雅竹見到況小松,總感覺到他的不懷好意。
宋雅竹只好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況小松也在自己高大的皮椅上一屁股坐下去,他用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邊擦邊說道:“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公司有一個出國培訓的名額——”
聽到這裡,宋雅竹的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她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馬上就要有結果了,在等待宣判的那幾秒鐘時間裡,宋雅竹覺得連呼吸都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宋雅竹接過話茬,聲音小得像蚊子:“我知道……”
況小松說:“我們經過認真考慮,並報經集團總公司研究決定,咱們設計公司這個唯一的名額——”
說到這裡,況小松故意停頓了一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慢條斯理地、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然後又緩緩地蓋上杯蓋,把茶杯慢慢地放回桌子上,並把不小心喝進嘴裡的一片茶葉吐在了托盤裡。
況小松越是這樣漫不經心,宋雅竹越是膽戰心驚。每一秒鐘對於宋雅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她只覺得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胸膛上,使她無法呼吸。她屏氣凝神,等候宣判那一刻的到來——
“——就是你。”況小松突如其來吐出這三個字,宋雅竹一時沒明白過來,只是跟著條件反射似的追問道:“就是我?”
況小松看著宋雅竹,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就代表咱設計公司,去美國培訓。具體的培訓準備工作,集團人力資源部會通知你,我希望你這次能代表咱公司,好好去學習,回來之後,能指導我們公司的業務發展,把咱公司的業務水平提升到一個新的臺階……”
況小松後面說的什麼,宋雅竹根本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只覺得腦袋嗡嗡地鬧騰得厲害,整個人好像忽然從冰天雪地的嚴寒一秒鐘進入到熱火朝天的盛夏,她更加覺得渾身燥熱,口渴難耐。
從況小松辦公室走出來,在椅子上落座之後,宋雅竹的大腦依然一片空白。對面的方欣好像故意撒氣似的,把桌子上的水杯摔得震天響。很顯然,在此之前,方欣已經知道這件事情的結果了。
無意中撞見況小松與方欣不可見人的勾當,本以為自己的職場生涯會到此為止,然而,讓宋雅竹萬萬沒想到的是,命運再次出現了驚天逆轉,她不但可以繼續留在職場上,而且還拿到了唯一一個出國培訓名額。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向強勢的方欣,在如此重大的福利待遇面前,怎會輕易低頭?
這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