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此時仍然在青衣鎮沒錯。葉瀾兒突破界限的尋人術竟然無比的成功。
他此時正在自己秘密產業當中的一處園子裡休養。
那次為葉瀾兒渡真氣的時候,他忘記了節制輸出太多導致自己身體極大的損耗。
木先生見他非但沒有能夠把葉瀾兒給帶回來反倒弄得自己一身病,氣的鬍子都上翹了,嘴上卻說不得什麼。
慕容恪更是以此為理由,留在這園子當中休養,絲毫都沒有回京的意思。
蘇玉抱著手臂,嘆了口氣:“王爺,您留在這裡都這麼久了,該辦的事情我們都已經辦完了,真的還不回去嗎?
您留在這裡究竟要做什麼?
我們已經有了王振勾結西夷的證據,為什麼不回去扳倒他?”
蘇玉是前幾天剛剛從京城趕來的,目的就是催慕容恪回去,可是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就是不見王爺有所動。
慕容恪對著面前的一盤圍棋,思索良久,下了一枚白子。然後他又拿起一枚黑子,自己和自己博弈。
“王振在朝中盤踞多年,深得父皇的信任,僅僅這一條證據,不足以扳倒他。”
蘇玉又嘆了口氣:“可是您已經在江西這麼久了,遲遲不回去,家裡的那個替身萬一露餡,會惹來*煩的!
我真是第一次見王爺您這麼任性!
您的身體不早就好了嘛?簡直比以前還要硬實一百倍,為什麼天天在這裡下棋養花?您到底要做什麼?”
慕容恪放下了那枚黑子:“我在休養。”
“休養?還養什麼啊?想長胖?”
慕容恪摩挲著手中的棋子:“養心。”
蘇玉徹底頭大了:“根本聽不懂王爺您在說什麼。您還不歇息,我可去睡覺了。”
慕容恪放下了手中的那枚棋子,從圈椅中站了起來。
他看著窗外漆黑的天,如同看到自己空濛一片的內心。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為什麼仍然滯留此地。
他想要見葉瀾兒。
他留在這裡遲遲不肯離開,就是因為自己想要見葉瀾兒。
他想要把她重新帶到自己身邊,帶回京城,讓她長長久久地陪伴左右。
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些日子,他每日反反覆覆思索這個問題,甚至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練習,一遍又一遍猜測葉瀾兒可能會有的反應。
二十多年來,慕容恪第一次怕了。
他害怕被拒絕,他害怕被疏離,他害怕自己捧出一顆真心,但是葉瀾兒不屑一顧。
他不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睿王爺,而變成了一個猶猶豫豫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