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兒將那項鍊拿在手中反覆地看。
她覺得這個項鍊十分特別,掛繩似乎是用某種動物的毛編制而成,掛滿了藍色的小顆粒的玉石,最下面則是一個象牙雕刻的牌狀吊墜,上面雕刻的是打獵的場景。
雖然在一塊不過兩個拇指大小的牙牌上雕刻,竟然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葉瀾兒深吸了一口氣:“這個項鍊,怎麼看都不像是大夏國中原流行的……”
毛先祖點點頭:“姑娘說的沒錯。大夏國人,並不會佩戴這種項鍊。”
“前輩,您的意思是,天兒他不是大夏國的人。那,他是哪裡的人?”
毛先祖閉上眼睛,久久,睜開後回憶道:“我是在西部一個邊陲小鎮遊歷的時候發現天兒的。
那天,風沙很大,遮天蔽日。
本來我想要去拜訪一位老友,眼看著就要失約,心裡有些著急。無奈馬匹是實在難以前行,我心知自己一定是遲到了,索性找了一處斷壁殘垣,在斷牆後面躲風。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
那天,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沙暴。天地之間全是黃色的沙子,什麼都看不清。
狂風似乎是想把整座沙漠都搬過來,我聽到有商隊人仰馬翻,被風吹的碎了的驚叫。
幸而我所在的那處斷牆還算比較結實,我心大,直接靠在上邊,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沙子已經將我的腿掩埋了。我從沙子中爬了出來,看到天氣一片清明,我的眼前早已經沒有了枯草矮樹,所見之處全部都是黃沙。
而就在一個風剛剛堆起來的小沙丘上,我遠遠地便看到了一個錦緞包裹的襁褓 。
天兒就在裡邊。”
葉瀾兒覺得很神奇:“沙子不是掩埋了一切嗎?為什麼天兒沒有被埋掉。”
毛先祖搖搖頭:“我不知道。當時的我只以為這是天意。是老天留下這個孩子,讓我償還身上的孽債。
我抱起了天兒,沒有再去拜訪那位老友,而是原路返回。因為我已經不再迷茫,清楚地知道自己後半輩子想要做什麼了。那便是,撫養這個孩子長大成人。
後來,我檢視了天兒的襁褓,猜測他可能是個富貴人家的孩子。因為包裹他的都是極為名貴的布料。當我看到他頸間掛著的這條項鍊的時候,我大概猜測到了他來自哪裡。”
“哪裡?”
“西夷。”
葉瀾兒皺著眉頭:“西夷?”那可是跟大夏國勢不兩立的敵對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