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嬪年氏急忙附和:“寧妃娘娘所言甚是!”
懋妃看在眼裡,忍不住老臉一沉,冷哼道:“敦嬪妹妹這是怕進了新人,分了你恩寵吧?!”
心裡的想法被懋妃如此一針見血戳穿,年氏的小臉一瞬間有些難堪。
齊妃笑道:“懋妃可別亂說!敦嬪妹妹年輕貌美,哪裡需要怕什麼新人?”——齊妃倒不是幫著年氏說話,純粹就是想跟懋妃唱反調而已。
坐在四妃之首位置上的寧妃拿娟子掩了掩嘴角,“齊妃姐姐這話說得在理,最近皇上很是眷顧敦嬪,常去漪蘭殿呢。”
年氏攥緊了手中的錦帕,“皇上去嬪妾那兒,只是小坐片刻,聽聽琴曲罷了。”
寧妃端起茶盞,不疾不徐抿了一口,眼角的餘光瞥過年氏俏麗而侷促的臉蛋,“能讓皇上常去你那兒聽曲,也是你的本事。”
姚佳欣低眉沉吟,記得年氏剛進宮那會子,四爺陛下還說年氏的琴藝還頗為不屑,如今瞧著是大有進益啊。
齊妃笑吟吟道:“到底還是寧妃妹妹會調教人,你宮裡海貴人和高常在都甚得皇上歡心,敦嬪也是打你清瀾殿出來的人,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寧妃自謙地道:“齊妃姐姐過獎了,哪裡是我會調教人?是幾位妹妹本就才貌雙全,我不過是略加點撥罷了。”說著,寧嬪眯了眯眼,原以為這年氏成不了氣候了,沒成想倒是漸漸得了幾分聖心。
其實年氏也沒多得寵,侍寢的次數與海貴人、那貴人之流差不離,只不過最近四爺陛下偶爾會駕臨漪蘭殿罷了,次數不多,一個月也不過去個兩三回,如年氏所言,只是小坐片刻而已。
因此姚佳欣也沒上心。這宮裡女人,誰若是不爭寵,反倒是稀奇事兒了呢。
其實不少小嬪妃,都有一手絕活呢。裕妃宮裡的雲貴人擅唱小調兒,寧妃宮裡的高常在泡茶的手藝不俗,反倒是正經選秀出身的海貴人、那貴人、蘭常在沒什麼才藝。
姚佳欣笑了,“若沒有寧妃的點撥,只怕也沒有敦嬪的今日。”——當初寧妃的魔鬼手段,可是給年氏留下了深刻印象。自那之後,年氏便乖覺了不少。
可想而知,若年氏還是跟剛進宮時候那德性,哪怕琴曲彈得再好,四爺陛下也不會光顧漪蘭殿的。
寧妃當初雖沒存什麼好心,倒是真把這年氏給拉回正途了。
只可惜年氏封嬪之後,也沒少爭寵,倒是不及在清瀾殿時候安分了。
一想到寧妃當初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年氏心頭便忍不住泛起濃濃的羞憤與恥辱。因此,哪怕寧妃再和顏悅色,在年氏心裡,終究是可恨又可怖的女人。
寧妃忽的嘴角一翹,“早先在清瀾殿的時候,臣妾也偶爾聽見過敦嬪的琴音,曲藝稀鬆平常得很。如今能留住皇上,可見敦嬪離開清瀾殿後,定是費心磨鍊琴藝了。”
年氏擠出個笑容:“嬪妾閒來無事,隨便練練罷了。”
寧妃嘴角揚得跟高了,“你隨便練練,便能換來皇上眷顧,可真是羨煞後宮姐妹們了!”
年氏的笑容有些僵,寧妃話裡話外都是在為她招惹妒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