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欣端坐在寧嬪之下的椅子上,心裡雖然已經大罵鈕祜祿氏嘚瑟,臉上卻是依舊雲淡風輕,好似鈕祜祿貴人不存在似的。
一瞬間,不知多少人的目光暗暗掃向她,期待在她臉上看到嫉妒、憤怒之類的表情,然而並沒有。
皇后滿臉賢惠,“鈕祜祿氏你才剛有孕,要注意保養自身,若是短了什麼,只管與本宮說。”
鈕祜祿氏忙再度起身,“謝娘娘恩典,這段日子多虧了耿姐姐照顧衣食,婢妾並沒有受什麼委屈。”
姚佳欣:看樣子鈕祜祿貴人還是想籠絡住耿貴人這個盟友。
耿貴人只得露出微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皇后笑容親和,“本宮也知道,你們兩個是打潛邸便親近的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份情分,著實難得。你們日後,也要互相照應,保養好龍胎,瓜熟蒂落之日,本宮自會為你們二人請封。”
此話一出,鈕祜祿貴人一臉大喜過望,連忙朝著皇后深深屈膝:“多謝皇后娘娘恩典,婢妾……實在是無以為報!”說著,鈕祜祿貴人激動地眼圈都紅了,簡直就是感激涕零。
耿貴人也忙起身謝恩:“多謝皇后娘娘。”
相比鈕祜祿貴人的一番表態,耿貴人的舉動就顯得平平無奇了。
皇后似乎很是受用的樣子,對鈕祜祿貴人嗔怪道:“不是都說了,不要拘泥禮數。你有了身孕,不可大喜大悲。”
齊妃目光掃過體態豐腴的鈕祜祿貴人和微豐的耿貴人,眼中劃過不快之色,“皇后娘娘如此賢德,怎麼不免了兩位妹妹的請安?也好叫她們好生閉門養胎。”
皇后的笑容一僵。
耿貴人卻暗暗心喜,有了身孕,她自是盼著能好好養胎……
鈕祜祿貴人卻笑著道:“多謝齊妃娘娘關懷,只是婢妾喜歡熱鬧,整日悶著也實在無趣,每日聆聽皇后娘娘教誨是難得的福分。何況每日出門都有肩輿,也累不著婢妾。”
耿貴人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鈕祜祿貴人這麼一說,叫她如何開口恩求靜養?!
皇后滿意地笑了,“若人人都跟你似的這般懂事就好了。”
皇后這話,便是在說齊妃不懂事了。
齊妃老臉不悅,她冷冷道:“鈕祜祿貴人看樣子是被皇后娘娘禁足得久了,一放出來,就愛往人堆裡扎!”
這樣的諷刺讓皇后心裡不快得緊,然而鈕祜祿貴人卻一臉溫順地道:“之前是婢妾犯了過錯,皇后娘娘只罰婢妾靜思己過已經是從寬處置了。如今特蒙寬恕,婢妾感激不盡,因此才盼著能夠每日向皇后娘娘請安。”
姚佳欣:跪舔到這個程度,估計滿後宮也找不出第二位了。這鈕祜祿氏是鉚足了勁兒要傍皇后大腿啊——這般舉動也不算意外,鈕祜祿氏失了聖寵,能夠依附的首選,自然是皇后了。
馬屁誰不喜歡聽,皇后也不能免俗,一時間嘴角都高高揚起,她正色道:“鈕祜祿貴人從前是有過疏漏之處,本宮也已經罰過她,此事便過去了。如今鈕祜祿貴人懷有龍胎,齊妃你多加照拂也就罷了,何必滿口尖酸呢?”
齊妃哪裡想到鈕祜祿氏竟然如此不要臉地吹捧恭維皇后?心裡被噁心得不行,也氣得不行。“我——”齊妃滿肚子怨念卻生生憋在喉嚨裡發不出來,那叫一個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