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蘭雲曦,穿著一身黑色的蟒蠶金絲百褶長裙,頭上梳著一個高聳的回鶻椎髻,顯得冷傲又霸氣,家主的威嚴,幾乎撲面而來。
看著天上緩緩降落的飛舟,蘭雲曦目光平靜,就像在看著白雲飄過,或者是樹葉落下。
相對於蘭雲曦的平靜,在蘭雲曦身邊的穆雷和穆雨兩位長老看著那艘飛舟的目光則有些複雜。
別人或許不認得那艘飛舟,但作為懷遠堂的長老,他們卻是認得那飛舟的,不僅認得,還記憶深刻,可謂刻骨銘心。
因為那艘飛舟,原本也是屬於懷遠堂的,或者更準確一點說,是屬於懷遠堂中的穆神長老的,是穆神長老在地元界從太乙玄門的手上贏來的,後來,穆神長老顧全大局,為了照顧太乙玄門的面子,又把那艘飛舟還了回去。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十年,但是再次看到這艘飛舟,懷遠堂的兩位長老就像又看到了穆神長老第一次坐著這艘飛舟返回幽州時的場景,一切歷歷在目……
同樣的飛舟再次降臨抱虎城,懷遠堂中卻再無穆神長老,可嘆時光如梭,一切早已經物是人非。
在蘭雲曦和穆雷穆雨兩位長老不遠處,還有一干抱虎山上懷遠堂的家族執事與弟子在恭候著,相比起家主和兩位長老,這些家族執事與弟子之中有幾個人看著這艘飛舟的目光,卻流露出仇視的表情。
那艘飛舟上的太乙玄門的標記太明顯了,下面的人都可以看到,而對抱虎山上的許多懷遠堂的執事弟子來說,自黑鐵歷907年之後,太乙玄門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成了僅次於魔族,或者與魔族並列的存在。
是太乙玄門和另外兩大宗門發出的宗門黑帖,害死了穆神長老。
懷遠堂和金烏堂現在雖然已經分成了兩個堂,但是雙方的血緣關係卻不是兩個堂號可以完全分開的,這幾十年來,在新任家主的目光注視下,雖然懷遠堂與金烏堂在表面上已經沒有了多少來往,雙方井水不犯河水,但實際上,在底下,越是靠近底層,雙方的來往越是無法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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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十年來,金烏堂蒸蒸日上,一日千里,已經成為太夏的頂級豪門,但同時,在底下,金烏堂對懷遠堂同樣多有照顧,燭油,全效藥劑,其他家族能有的生意和好處懷遠堂照樣有,而且還更多,如果沒有金烏堂的照顧,這些根本不可想象。
特別是懷遠堂的弟子離開幽州外出辦事,更是會經常受到金烏堂的關照,就算不提金烏堂,知道懷遠堂的人一提到穆神長老,都會對懷遠堂另眼相看,在幽州和東北督護府境內,更是無人敢在懷遠堂的弟子身上亂打什麼主意,這些點點滴滴作為家主和上層的人物可能感受不深,但是家族之中中下層的執事弟子們卻有很深的體會。
穆神長老已經在陰海隕落三十多年,懷遠堂之中的那些老人,在私下,卻還一個個在用穆神長老的種種事蹟教育著家中的那些年輕晚輩,想當初穆神長老在時懷遠堂如何如何,這些故事聽得多了,新成長起來的懷遠堂中的年輕一代弟子,一個個更是無比仇視太乙玄門,執天閣,和瓊樓。
看著那緩緩降落的太乙玄門的飛舟,出了仇視之外,許多懷遠堂的執事和弟子心中更是升起一個巨大的疑問。
自黑鐵歷907年陰海一戰之後,已經三十多年,太乙玄門,執天閣和瓊樓的飛舟沒有進入過幽州境內了,整個幽州幾乎成了這三大宗門的禁地,不僅是飛舟,就連三大宗門的弟子一般都不敢隨意出現,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太乙玄門的飛舟,居然又敢飛到幽州來?不僅如此,這飛舟還是穆神長老用過的,太乙玄門把這艘飛舟駛入幽州,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這背後的意義,似乎都沒有那麼簡單,太乙玄門的人,什麼時候又有膽子在幽州如此猖狂了呢……
在飛舟落地,那飛舟的艙門將要開啟之時,蘭雲曦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執事弟子,那些正用仇視的目光看著飛舟的執事弟子,一個個不由垂下了自己的目光。
飛舟的艙門朝外開啟,變成幾階樓梯,太乙玄門的太上長老風夜笑,就從飛舟之上走了出來。
三十多年的時間,風夜笑消瘦了一些,滿頭白髮如銀,額頭上和臉上又多了幾道皺紋,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加的尖銳了。
“太乙玄門弟子蘭雲曦拜見風長老……”蘭雲曦以太乙玄門弟子的身份對著風夜笑行了一個禮。
“見過風長老!”穆雷長老和穆雨長老兩個人則平靜的與風夜笑見禮,風夜笑雖然是幻影騎士,不過卻也壓不到懷遠堂長老的頭上。
“哈哈哈,三十多年沒有來幽州這偏僻之地,今天再次來,這抱虎城也越來越繁華了……”風夜笑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這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穆雷和穆雨長老臉上的神情微微僵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