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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十一月,這個時候的冰雪荒原,大地一片蕭瑟,入夜之後的氣溫已經陡降,一直在灰鷹部落裡養尊處優的尤文圖斯和奧利耶夫兩個老傢伙穿著一身可憐的單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憐,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在這裡跪了多久了。
薩倫也跪在人群之中,薩倫的身邊,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那個女人身邊則有兩個孩子,一個七八歲,一個四五歲,當五十多頭披著鋼鐵戰甲的劍齒獸猙獰的身影出現在這些人視線中的時候,連那些正在掙扎哭鬧的小孩也嚇得止住了哭聲,發著抖的往父母的懷裡躲去。
就在這些人的身後。整個灰鷹部落的人差不多都出來了,站在遠處,用複雜而疑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一幕,曾幾何時在部落裡囂張無比的兩位長老。怎麼會擺出這種認罪而且任人宰割的姿態跪在部落門口等人到來呢。
莫科長老孤零零的頑強站在尤文圖斯和奧利耶夫兩家人的後面,看著張鐵和他身後的那一群劍齒獸親衛,神色同樣也有些不安,他也不知道張鐵會如何處置尤文圖斯和奧利耶夫,甚至不知道張鐵會不會遷怒於他,畢竟當初他也在張鐵身上種下過爆骨針。
在熊級部落的威嚴之下,灰鷹部落這樣的小部落就如同劍齒獸鐵蹄下面的雞蛋一樣,完全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所有騎兵在這些人二十米外停住,看到有一個祭司模樣的人還站著,羅斯拉夫和瓦吉德兩個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在沙林祭司的身上。只要沙林祭司稍有異動,兩人似乎就要策動劍齒獸撲過去,把沙林祭司就地斬殺。
尤文圖斯和奧利耶夫兩個老傢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騎在一匹神駿的劍齒獸上面的張鐵,張鐵身上那代表著熊級部落族長威嚴的三色服飾一下子就把兩個人嚇得低下了頭,身體顫抖起來。
張鐵一個人策動著劍齒獸慢慢的走了過來。一直到劍齒獸那犀利的劍齒要碰到尤文圖斯和奧利耶夫兩個老傢伙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他坐在劍齒獸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這兩個老傢伙。
尤文圖斯這個老傢伙那肥胖的身體在跪下的時候幾乎要縮成了一個圓球,雖然現在很冷,但這個傢伙的背上還是被汗水浸溼了一大片。在灰鷹部落裡一直以強硬著稱的奧利耶夫這個時候連頭都不敢抬,甚至連辯解的話都沒有一句。
想想一個多月前這兩個老傢伙面對自己的那副嘴臉。再看看兩個人此刻的樣子,騎在劍齒獸上的張鐵閉起了眼睛,細細品嚐著平生第一次嚐到的這由權力帶來的甘美滋味。
再次睜開眼睛的張鐵眼光掃過兩個人身後的人群,在那幾個年紀只有三四歲,五六歲,甚至有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些悽悽哀哀的女人們,心中一軟,那一絲殺意也就淡了下來。
再看這兩個老傢伙,張鐵就像看到了兩塊快要風乾的老醃肉,一下子索然無味起來。
“既然認罪了。那就都起來吧!”張鐵淡淡的說道。
尤文圖斯和奧利耶夫兩個人一下子抬起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不過此刻張鐵的話對兩個人來說比什麼命令都管用,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也不敢再跪下去,就掙扎著站了起來。
尤文圖斯這個老傢伙似乎是跪得腿都麻了,剛剛才站起來,腳一軟,一個趔趄,差點又摔到在地上,奧利耶夫站起來後身子也搖搖晃晃的。
隨著兩個人站了起來,跪在兩個人身後的他們的那些家人也一個個臉上表情茫然的跟著站了起來。
“彼得大人,我……”奧利耶夫想要說點什麼。
張鐵卻沒有聽的興致,也不想再說什麼,他一抖韁繩,策動著劍齒獸就從這群人的面前越過,張鐵身後的親衛和灰鷹部落的騎兵們也跟著張鐵從這群人的面前越過……
奧利耶夫和尤文圖斯兩個茫然的看著張鐵的背影,似乎不敢相信張鐵就這樣放過了他們,而他們身後的女人因為壓力的驟然消失,緊繃著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許多人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
晚上,解下盔甲洗去一天灰塵的張鐵穿著一身寬鬆的長袍,在尤文圖斯家裡的一棟小樓上,默默的看著遠處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