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德不為所動,他的臉上帶著一絲冷笑,只是在看著天上的日頭,在等待著決鬥到來的時間。
諾曼帝國的決鬥時間一般都固定在下午兩點的時候,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這是諾曼帝國的法令。聽說這是諾曼帝國從東方學來的智慧,因為這個時候這個時候太陽最高,天地間的光明和陽氣最盛,這個時候死亡的人,不會形成冤魂,殺人的人不會被冤魂纏住,所以這個時間最適合用來決鬥和處決犯人。
看著索德信心滿滿的樣子,許多關心張鐵的人都擔心起來,比如說還不知道張鐵近況的神恩會的眾人。
“你說,張鐵會不會有事”在神恩會眾人所佔據的那片高臺下,波特小聲的問旁邊的弗蘭西斯,這名“執火者”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啟迪者不會有事的,不要忘了,他可是受到大祝福術加持和祝福的人啊”,弗蘭西斯小聲的說道,兩人就在神恩會兄弟的人群中小聲交流著,也不用擔心被周圍的人聽到什麼,“聽說許多兄弟現在有些已經可以感受到一絲大祝福術的效果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大祝福術的效果,許多兄弟最近確實感覺到心頭越來越輕鬆,心裡經常莫名會湧出一些喜悅的情緒,我也有過兩次這樣的經歷”波特小聲的回答。
“那就不會錯了,我們要對啟迪者有信心”黑炎城花匠的兒子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有一些莫名的光彩,犧牲者,這是他的名號,他覺得這個名號給他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崇高的感覺,別人不清楚,弗蘭西斯卻能感覺到,似乎在獲得這個稱號以後,他的人生就慢慢的走出了自卑和狹隘,對生活中發生的那些不幸和苦難,他現在已經能用另外一種眼光來看待了,整個人變得更加的積極,更加的包容。
這次試煉才回到家幾天,他的家人也一下子感受到了他身上的變化,這次回來,無論是被那個整天喜歡酗酒的父親或打或罵,弗蘭西斯都沒有再回嘴,沒有再與父親怒目相對,而是默默的承受著,竭盡所能把一個兒子能為家裡所做的一切做好。
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受在弗蘭西斯的心裡升起,他發現,在一個人下定決心成為“犧牲者”,從此不再為自己考慮,凡事最先只考慮別人以後,他的內心之中,慢慢的,一個全新的,光彩奪目的自己開始出現,就在四天前的晚上,他的父親在外面酗酒後回來得很晚,如果是以前,弗蘭西斯一定會和父親大吵大鬧,而這一次,他沒有,他只是在家裡安靜的等著,“在把自我犧牲之後成為一個單純的兒子”般的安靜的等著,在父親醉醺醺的開始敲著家門的時候,弗蘭西斯開了門,把父親扶到家裡,然後為父親清理身上嘔吐的穢物,為父親洗臉,擦洗身體,喝醒酒湯,把做好的飯菜再端上來,發著酒瘋的父親當時給了他一個耳光,弗蘭西斯混若未覺,而是繼續做著那個“沒有任何個人念頭的純潔的兒子”。
最後,在為父親洗腳的時候,父親看著他,突然開始掉起了眼淚,從那天起,一直到今天,父親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再也沒有喝過一滴酒,每當想要喝酒的時候,父親就會喝上一小口醋,用醋來代替酒,弗蘭西斯的家裡在短短几天已經開始發生變化,這所有的一切,弗蘭西斯都把它歸功於自己參與的那個神聖儀式中成為了神聖的“犧牲者”後所帶來的效果,弗蘭西斯覺得自己已經理解了一絲“犧牲者”的奧義
決鬥臺上的索德已經數次催促那些作為決鬥公證人的老師們把張鐵叫出來。而張鐵始終沒有出現。
就在離決鬥開始還有十分鐘,許多人甚至以為張鐵今天已經不敢來而開始竊竊私語的時候,張鐵來了,任何人都沒想到張鐵會以這樣的方式出場
張鐵的到來,甚至引發了學校裡的一陣騷亂
穿著一身英武的諾曼多國少尉作訓戰鬥服的張鐵坐在一輛輪式裝甲車的車頂上出現在學校的大門口,那輛輪式戰車的身後,還跟著幾十輛載滿了三十九師團鐵血營士兵的軍車,這些軍車從校門口一路長驅直入開了進來,一直開到了學校操場的決鬥檯面前才停下,然後,許多人就認出了那個囂張的坐在諾曼帝國裝甲車上,掛著諾曼帝國少尉軍銜標誌的人,正是今天決鬥的主角張鐵
然後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傻了,整個學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