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經李萌萌的提示,這才注意到了風塵僕僕趕來的南秉賢。他雙黯淡的眼神裡突然射出一絲光彩,立即搶步上前,向對方伸出一隻手:“南先生!”
原來,他倆因為南秉懷的關係,早就熟識也算是老朋友了。
然而,這次老朋友相見,彼此都沒有任何的喜悅,因為南秉懷的病情牽扯著每一個人的心。
李德全勉強掩飾悲痛的表情:“您回來了?”
南秉賢雖然心裡無比沉重,但也不能對大哥的同事失禮,在與他握手的同時,雙眼泛紅道:“唉,我回來晚了!”
李德全連忙安撫:“不晚,他一定能挺住的!”
再說急救室裡的情況,醫護人員搶救的氣氛幾乎令人窒息——
“高壓70,低壓45,血氧36,呼吸頻率14···”
一切生命體徵表面南秉懷的生命似乎到了最後時刻。
參加急救的幾名醫生雖然面戴口罩,但露出的眼神個個無比凝重。儼然是正在做一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
而急救室門外,眾人的心都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表情表現焦急的同時,又呈現一種凝重和渴望。
“老南,您一定要挺住呀!”
李德全仰頭頭盯著天花板,嘴裡卻不停地叨唸著。
其實,無論是病房內外的人都心裡有數,患者已經是癌症末期了,癌細胞早已經擴散到了全身,即便對這名患者有一萬個捨不得,但又何嘗不得到回天乏術的道理?其他的人已經在悄悄抹眼淚了。
經過數小時的緊張搶救,病房的門終於敞開了,醫護人員們一個個退出來。他們個個顯得精神疲憊,表情也異常沮喪,儼然一群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敗兵。
“大夫,南教授怎麼樣了?”
病房外的眾人一擁而上,堵住了為首的一名老醫生。李德全也急匆匆地靠過來。
老醫生並沒有著急應付這些面臉焦慮的中青年人,而是目光炯炯盯著逐漸靠近的李德全。
圍攏的眾人知趣地讓出一條缺口,讓自己的領導與那位老醫生面對面。
李德全在滿副關切中流落出一絲淡定:“陳教授,南博士到底怎麼樣了?您就實話實說吧。”
被稱為陳教授的老醫生緩緩點點頭:“李臺長,對不起,我們都知道南教授是國家功臣,想盡一切可能留住他。但是···我們雖然做了所有的努力,但還是扭轉不了什麼了。南教授雖然還撐住一口氣,但已經是深度昏迷了,恐怕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李德全怔怔地盯著老醫生好一會,才彷彿醒過味來,立即從老醫生的身邊擠過去,直接衝進了那間特殊病房裡——
其他人也接踵而至,病房裡瞬間擠滿了人。
李德全被簇擁到了南秉懷病床的最前沿,俯身凝視著面帶呼吸罩老者,只見他面如死灰,假如不是尚存一絲呼吸的話,就如同死人一樣。
“南老師!”
“南教授!”
“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