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打聽到福伯的住址了!”興奮的青玉一路小跑進了房內,此時蘇傾雲正在將自己吃過的美食名字寫出來,到時候客棧將會大力推行這些菜色。
“嗯,那傍晚我們再走一趟。”蘇傾雲將筆放在筆架上,把紙拿起來晾乾。
福伯是最早一批跟著母親的人,一直安置在富雲樓當掌櫃。後來母親去世,富雲樓也就被主母趙氏管理。趙氏在接管富雲樓的兩個月中,以各種理由將富雲樓的老人都更換成自己的人。無奈母親去世,自己年紀又小,根本幫不上什麼忙,福伯帶些一幫親信離開富雲樓。
傍晚時分,蘇傾雲再次與青雲束髮穿上男裝,翻過院牆,開始循著早上青雲打聽到的地址前進。一路經過繁華的城中,漸漸走到臨近城郊的一個小村落。蘇傾雲以前曾經讀過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蘇傾雲眼前的這個村落,正是如詞中所言。沒有現代文明的汙染,盡眼看去一片綠油油。
村中行走的都是挽著褲腳的農民,蘇傾雲兩人長衫的加入顯得有些突兀。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中,蘇傾雲敲響村中第七家,房子東邊種了一棵柳樹,西邊種了一棵李子樹。古人有云:東柳西桑,進益牛羊,東桃西李,百順萬益。看來這位福伯也是位巧人。
開門回應的是一位身材圓潤豐滿的大嬸,古代少有身材如此豐滿之人,怕也是個開朗之人。果然大嬸聽聞蘇傾雲是來找自家老頭的,馬上招呼公子二人進屋。邊給兩人倒茶,邊解釋到:“你們叫我福嬸就好了,我家老頭跟我兩個兒子出去做宴席了,三天前接的活。等會就會回來的。你們先坐會,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那就有勞福嬸了。”看到福嬸的熱情,蘇傾雲不好意思拒絕,值得隨了福嬸的意。福嬸走後,蘇傾雲打量了一下整個大廳,沒有多餘奢華的傢俱,整個大廳寬敞乾淨。廳的正前方擺了一個小小的龕盒,一個小小的牌位。
等了一會後,院子裡進來一個頭發斑白的大伯,跟村裡穿著短汗衫的農民不同的是,他穿了一件樣式老舊,但清洗十分乾淨的青布衫。福伯一進門就發現廳裡坐了兩個素色長衫公子,年紀約莫十六七。只見其中一個年紀大點的也發現了他,馬上站起來點點頭。另一個卻在打量著他。福伯心一緊,連忙進入廳裡。
“在下福田,請問公子是?”
“福伯,聽說你這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這村裡,平日就出去承接宴席?”蘇傾雲並沒有正面回答。
“正如公子所言,老朽平日種點田,街坊鄰居有喜事或喪事,需要辦席,但是信得過我,都會找我來承接。”福伯以為這兩位公子是要來辦席的,因而大力推薦起福家班來。
“公子你別看我們身份低微,一天到頭只是做些鄉下人的宴席。跟隨我的這幫兄弟們,以前可是富雲樓的廚子呀!十里八鄉沒有人不稱讚的!”
“哦?富雲樓可是在京城排行前十的酒樓,若你們真的那麼厲害,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唉……”福伯嘆了口氣,“沒辦法,我家小姐沒了,我們也沒個可以倚仗的人,最後我們也被趕出富雲樓。”
看來福伯還是個認主的人,蘇傾雲進一步探問“哦?福伯的主子是哪一位人物呢?既然你們都已經被趕出來了,她已無力庇護你們,你們又何必在家中供奉他的靈位?”福伯家中供奉了個靈位,靈牌上面寫著“恩主楊氏之位”,剛剛福伯雖然是匆忙進來,但是在詢問自己來歷前,眼神先掃過供奉的小香爐,看到香爐中燃著香後,才開始詢問自己。看來福伯並沒有忘記母親。
“公子話不能這麼說!主子一日有恩於我,我就得銘記這份恩情。況且我這命都是主子給的。”福伯有點激動地回應到,“如果公子不是來做席的,那就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