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見大家都陸續上車,繞到陳隱川面前,雙手用力扳開他那緊握的拳頭,果然指甲都摳進肉裡,泛著血珠。
輕輕擦了擦陳隱川的手,從空間順手拿出藥膏抹在上面,柔聲道:“陳大哥,聽我一言,有時候忍無可忍的時候無需在忍。”她真想打醒這少年,自己白白受了委屈還要無聲的自虐!
陳隱川低頭看著小姑娘又是給自己擦手,又是塗藥膏,又是低聲細語的勸慰自己,莫名的滿足,心裡頭滿腔暖意,全然忘了剛才的事,傻傻的站在那任由清源擺佈。
清源見陳隱川不說話,一副憨像愣著發呆,知道他沒聽進去。心道無奈,罷了,罷了,慢慢教導吧,大不了以後自己罩著他,於是擦好藥轉身抬腿進了牛車。
陳隱川也緊隨其後上了車。
車上坐滿了人,陳家大嬸從上車到現在身上還在發冷,哆嗦著也顧不上說話。其他人也只是瞧上清源一眼,隨便扯些話就閉了嘴。一路上倒也安靜,顛簸了半個時辰就到了鄺陽鎮。
鄺陽鎮離青州府城不遠,馬車一天路程就能趕過去。鄺陽鎮自從設立以來就承接青州城很多產業,一路走來,商鋪眾多,吆喝聲不斷,很是繁華。
一下車她就讓陳隱川自己先去“永勝堂”給小流抓些藥,她則繞道進入一條無人巷,閃身鑽進空間,迅速換上錦衣,隨手綰了個近香髻,插上珠釵,畫眉描唇,戴上面巾,活脫脫一個有錢家小姐模樣。整頓好轉身出了空間,問路來到了“妙春堂”門口。
妙春堂地處中心,街上摩肩接踵。她站在門口沒有立馬進門,只抬頭望著妙春堂的牌匾,只見三個大字蒼勁有力,周邊圍刻著一圈深紅蛇形長紋,收尾處雕有一刻印,隱約是一“連”字,眯了眯眼思索,這裡果然是連家的分堂。
進出妙春堂的人來人往,看來藥方和藥品被毀的事還沒有被洩露。
一進門,一十三四歲矮痩葯童便迎了上來。
“姑娘是抓藥還是看病?看病拐左道去簾後連大夫那裡排隊,抓藥叫小的就行,小的願意給您效勞!”見清源打扮華麗,知道是富家小姐,忙微躬著腰,笑臉詢問。
清源掃了一眼店裡,見垂簾左側看病的排成一條長隊,人還挺多。
“我抓點藥。”隨意尋了凳子一坐,翹起二郎腿,掏出一錠銀子上下顛著,一手從空間掏出厚厚一疊百兩銀票,一副吊兒郎當花花公子的模樣。
也就差一根狗尾巴草叼嘴裡了!
藥童先是驚訝眼前美姑娘的放蕩行為,又看那一錠銀子和銀票,眼睛隨著顛銀子的東西上下點了點又轉向銀票,滿臉堆笑,“姑奶奶且說藥名,但凡咱妙春堂裡有的,都會拿出來。”
呵,姑奶奶?現在叫早了點吧!
清源收回顛錢的動作,將銀票塞回錢袋。隨即展顏一笑,“我可是從外頭打聽過來的,說妙春堂可是百年老字號,千年人參,血靈芝那可都是取之不竭的……不知……”頓了頓沒接著往下說,只看著藥童神秘一笑。
藥童心下歡喜,原來這是來了大客戶啊,連忙奉上茶水,站在一旁以待清源下單抓藥。
湊近茶盞聞了聞,是太平猴魁,撩起面巾一角,微押了一口,輕笑:“妙春堂果然財大氣粗,連這太平猴魁都拿了出來招待我這樣的無名之輩。”輕飄飄的語調,倒叫人聽不出褒貶。
藥童抓抓頭,不知所以然。
“姑娘既然品的出此茶,自然非無名之人。”只見掀簾從內門走出一老者,步伐堅穩,呼吸輕緩,近身一股濃郁藥香,看來是常年與藥打招呼的人。
清源瞧了一眼來人,是剛剛坐鎮診治的大夫。
“老夫姓連,是這的掌櫃大夫。不知道姑娘來我妙春堂,是要抓何藥?聽聞姑娘說千年人參,血靈芝。若要這些,等上幾日調貨既可拿到。”老者拱了拱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