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地虎約定他們是在洛陽《會友旅社》會面。他們在這裡開了一個簡單的會,會上錢地虎介紹了偵探到的情況。他說:
那天——我記得很清楚,就是今年(1981年)9月10日,再過兩天就是中秋節,我本想是趕回來,在洞內和大家一起過節的,可是路上碰到了一夥不明身份的人,欺負一個女孩,就上去查問,其中一個長臉漢說:“老頭!靠邊去,她是我老婆,是我的家務事,你要管嗎?”
“老爺爺!我不是他老婆,請救救我!”女孩說。
一個說是老婆,一個否認是老婆,我就明白了,這是一幫無賴流氓,女孩肯定是碰上了壞人。於是我攔在女孩前面說:“她是你老婆,你們那麼多人幹什麼?不是多管閒事嗎!既然他們幫你的忙,我就可以維護這女孩!”
其中一個大高個說:“我說老頭!你真是多管閒事!告訴你吧,是不是他老婆?你要不要跟著他家去看一看?實話告訴你吧,是她爸爸欠了我大哥的錢,我們是拉人去抵債的,你給她還債?”
“錢債還錢就是,為什麼搶人呢?”
大高個說:“你說得輕鬆,你知道欠多少錢嗎?”
“欠多少?”
“欠30多萬,老頭!你打算幫他還嗎?”
那女孩說話了:“他胡說!老爺爺!我爸只借了他1萬塊錢,還沒到半年,怎麼就欠了30多萬呢?”
大高個說:“借時是1萬沒錯,一個月後是2萬,兩個月後是4萬,三個月後是8萬,4個月後就是16萬,5個月後就是32萬了,收你30萬還是少的。”
我說:“年輕人!你們也太狠了,這不是高利貸,這是過月就翻哪,哪個還得起啊!?”
大高個說:“我知道她家還不起,所以就拉人抵債!只要這娘們肯陪我家老闆過日子,欠錢就一筆勾銷了!老頭!你說這是不是做好事啊?我們做好事你還管嗎?”
別說我身上沒有那麼多錢,就是有,也不能給他們,這是明目張膽的訛人搶人呢!於是就發生了交手,開始我還是佔上風的,誰知半路又殺出了一個小老頭。從形態上看,似曾相識,套路也還熟悉,這不是當年傷我、害我的那個人——卜時認嗎?仇人相見,格外眼紅!當然他沒有認出我,我是一身道士打扮,穿的衣服也很舊,還戴著大草帽,隨手我又把帽簷拉低了一點,來了一個掃場腿,把他們嚇退了幾步,帶著那個女孩跑了… 本來那一夥人是要追趕的,我隱約聽卜時認說:“不要追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能飛上天去!”
女孩帶著我到了她家,我看到一箇中年人在那裡悲傷,見到女孩回來,也沒有顯得出高興的樣子。女孩喊了一聲:“爸爸,我回來了!”就沒有下文了。
中年人沒有答應,看見我跟著進來就問:“桃兒!他是誰?”
很顯然桃兒就是他的女兒陶桃。
原來陶壽相老婆得了重病,無錢醫治,透過熟人向卜時認借了1萬塊錢,老婆病沒有治好,丟下丈夫和女兒走了,陶壽相落得人財兩空,還背上了過月就翻的閻王債。
當時我身上帶的錢也不多,但是我把全部都給了陶壽相說:“你帶著女兒到朋友或者親戚家去避一下吧,你們欠下的錢,我再想辦法,還他30萬是不可能的,我會想辦法對付他們,你們注意安全!”
留下聯絡方式,我就回來了。
(2)商量辦法
趙天龍說:“這麼說事情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他們父女還安全嗎?”
錢地虎說:“應該不會出問題,卜時認要想找到他們還不是那麼容易的,只是當時回來匆忙,沒來得及告訴大家。不是後來又忙著去臥龍山了嘛。”
趙志寶說:“二位師傅!救人如救火,怎麼能夠拖延呢?萬一耽誤了,不是害了人家嗎?我的主張是立即去會會卜時認!”
趙天龍說:“志兒說得對,不過我們要想個辦法,也不能亂來呀!”
趙志寶說:“還是請二師傅先去看看情況吧!時間要抓緊,但是,我們也不能盲目行動!一定要有一個具體的辦法。”
錢地虎說:“志兒不是要做接班人的嗎?你就想個辦法吧!這事就你負責,老大你說行嗎?”
趙天龍說:“好,我完全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