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水兒看著他的側臉,恍然有些出神,腦子裡再次浮現出那枚玉佩,和燕祁兩個字。
大壯,究竟是什麼人?
在整個東晉國,姓燕的人有許多,可出名的只有一個——東晉戰神。
但對方並不叫燕祁。
唐水兒垂下眼眸,眼底劃過許多複雜的思緒。
桌上的油燈火焰微微晃動,過了許久,屋子裡響起大壯低沉的聲音:“我和焦二的情況不同,不能一概並論,再者,我和水兒也沒有想過要與酒樓去爭生意,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咱們不急。”
他繼續道:“我和水兒手上也沒幾個錢,做不了大生意,咱們就想著先乾點小本買賣,要是成功了那自然好,如果失敗了也就幾兩銀子的事,這個虧,我也認。”
唐水兒和大壯相視一笑:“是這個理。”
李三無奈搖頭:“得,你們夫婦兩都考慮得這麼清楚了,我還有什麼話能講。”
“我不懂這些玩意兒,也沒啥意見。”王長河聽了半天,擼起衣袖,腳踩長凳,忽然就豪氣萬丈起來,“說吧,要咱兄弟幫什麼,只要能做到的,義不容辭!”
噗……
唐水兒抿嘴偷笑,心道:兄弟,你怕不是來搞笑的吧。
大壯瞥了他一眼:“把腳放下,像什麼樣子。”
王長河立馬把腳縮回去,狗腿地捏著袖子擦了擦。
被王長河這二貨一鬧,剛才沉悶的氣氛陡然消散,飯也吃了,做生意的事兒也說了,其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大壯直接道:“既然要做買賣,我不可能讓水兒獨自去長寧縣,但這麼一來,我的地就得託給二位兄弟了。”
“嗨,還當什麼大事兒呢。”王長河扁扁嘴,“大壯哥你的地也不多,我每天少打會兒魚就成。”
李三早在大壯說要做買賣的時候,就猜到是這事兒,也點頭:“我和長河每天輪著來,春忙就快過去了,以後的活不會太多,你就放心吧。”
唐水兒和大壯都鬆了口氣,一一向他們敬酒:“多謝二位。”
唐水兒心思百轉,雖說他們如今才剛剛開始,但以後酒樓肯定是要開起來的,這一頓飯實在太過寒磣,等以後,她定當加倍回報今日的恩情。
夜色漸深,李三夫婦相攜回到自個兒的屋裡,王長河寶貝似的抱著懷裡的菜籃子,高高興興地回家給老孃送飯。
看著王長河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弄堂裡的木門“砰”地關上。
門背後柳兒的面容漸漸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