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
這一刻，紀無憂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蘇胭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房間的窗簾已經向兩邊拉開了。
晚霞最後一點餘暉，散發著血一樣的紅，血橙似得太陽，已經快要墜進雲海裡去了。在天際交界處，隱隱露出一點黑藍色。
提醒著再過不久，夜幕就會徹底降臨。
男生脊背微微弓起，修長優美的脖頸，完成好看的弧度。
窗外的光映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勁瘦單薄的身形。
聽到腳步聲，紀無憂身體沒動，只微微轉動眼眸，朝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見到剛才離開的人，又重新回來。
他唇角下垂，帶著一點喪氣。
“你沒走啊？”
“我走去哪兒？”蘇胭挑挑眉，腳步輕快的走到紀無憂身邊，霸道的拉住他一隻受傷的手，“我走了，誰來拯救你這個小可憐？”
聽著她老氣橫秋的話，紀無憂難得露出點別的表情。
他抬眼，一言難盡的盯著蘇胭的小臉看。
“看什麼？發現我其實長得很漂亮，所以愛上我了？”
紀無憂扯了扯唇，忽然“嘶”了一聲。
那是蘇胭用鑷子，在一塊一塊的，挑他傷口裡的玻璃碎片。
聽到悶哼聲，蘇胭溫柔一笑，“哥哥原來也會疼呀？我還以為你沒有痛覺呢。”
紀無憂一直凝視著蘇胭的雙眼，發現她的眼睛其實很漂亮，但笑起來的時候，很多時候，笑意根本沒有真正進入她的眼睛。
像是硬生生把她分成了兩個人，一半天真無辜，笑容甜美。另一半淡漠薄涼，冷靜的看著一切荒唐的事情輪番上演。
紀無憂動了動嘴唇，把一些疑問，重新壓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