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空洞,手放在肚子上。兩隻腳在半空中慢慢的搖晃著。
她剛剛好不容易才偷偷的來到了星月酒店二十六樓頂樓。
費了一些力氣才爬到了欄杆外面。
坐在這裡,幾乎可以將整個雨城的風景都盡收眼底。
活著,對她而言太痛苦了。
從有記憶開始,從她離開爺爺奶奶,回到這個家裡開始,捱打,捱罵就是她的家常便飯。
寒冬臘月,衣服洗不乾淨會捱打。
飯做得太多太鹹被打,做得太少太淡也會被打。
地打掃不乾淨,房間收拾不整齊要被打,吃飯時,多夾一塊肉,多夾一塊雞蛋也會被打。
弟弟哭了她捱打,弟弟上學遲到,考試不好,被同學欺負,和同學打架,總而言之,被打的永遠都是她。
還有,爸爸工作不順心,媽媽被鄰居嘲笑,打麻將輸錢心情不好了,她同樣會被打。
在那個家裡,所有的家務活,髒活,累活都是她的。她就是爸爸媽媽,弟弟的出氣筒。只要他們心情不好,她都會倒黴被打罵。
二十二歲了,除了身上的這件連衣裙,她從來沒有穿過一件新衣服。
就是這件連衣裙也是石雨萌為了讓她接近陸晨旭特意囑咐她媽媽,她媽媽才在地攤上花了二十塊錢給她買的。
為了這個連衣裙,她還被弟弟奚落了一番,拿走了一個月全部的工資。
生活對於她梅若雨來說,只有無盡的痛苦。
她其實早就想到了死,早就想要透過死來求得解脫。
可是,她卻太懦弱,太膽小,她不敢,她害怕,她還心存著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