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年少時的愛情起源於崇拜。
江笙玖開啟這個匣子裡塵封已久的信封,彷彿隨著以前江笙玖的記憶回到和臨印認識的日子裡。
“我該叫你臨哥哥還是林叔叔呢?”
臨印正在花園裡看書,聽見身後的小女孩問道。
臨印知道她在身後,並未驅趕也沒出聲招呼,只是任由她在那裡站著,他翻動書頁,看新的篇章。
“你想喊什麼就喊什麼。”臨印過了半響,好像才想起來原來身後還有人似的,於是就出聲敷衍回答道。
江笙玖那時候才十歲,她是跟著父親來臨家參加聚會來的,父親江建城忙著去結交平時見不到的一些人,於是就讓江笙玖在臨家亂跑。
他也是夠放心的,許是覺得丟不了吧。
“爸爸說他要來這裡找些朋友的,而爸爸的朋友要喊叔叔,可是你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又那麼帥,我喊哥哥倒也可以的。”
江笙玖許是自言自語,可臨印正在看書,耳邊一直嗡嗡的有人說話,煩躁之餘又有些好笑,只好轉過頭看這個擾他清閒的小朋友。
當時冬天剛走,空氣裡帶著的水汽還有些涼,臨家後院兒種了幾棵梨花,被風一吹,梨花瓣就掙脫了細枝就飄然落下。
江笙玖身上穿了一個白色的羽絨服,帽簷兒上贅了一層厚厚的白色的狐狸毛,小小的腦袋被寬厚的帽子捂得嚴嚴實實的,在臨印那邊看,只能看見一雙黑乎乎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看著他忽閃忽閃的撲稜著睫毛。
臨印看了看自己身上僅穿著的單衣,不禁問道:“你不熱嗎?”
江笙玖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懵懵懂懂的把手從口袋裡伸出來,然後摸了摸額頭,許是發現了手上沾著水珠,這才點點頭回答道:“熱。”?臨印都要被她蠢笑了,說道:“熱不熱你自己不知道嗎?熱還穿那麼厚?”
江笙玖也這樣覺得,於是開始解帽子上的繩子,結果一雙小手怎麼解都解不開,還不小心把它弄成了死結。
臨印看著江笙玖忙的不行,一個小孩子穿那麼大的襖手忙腳亂的解繩子,看樣子這麼一折騰出了一層汗。
於是就把書放在一旁,走到江笙玖面前蹲下身子幫她解開了繫繩。
幫江笙玖摘下帽子之後才發現原來她的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圍巾。
“哈哈。”饒是臨印看到這幅場景也禁不住笑了出來。
“你這是..............”臨印怕她出汗之後被冷風一吹再感冒了,於是就把江笙玖的圍巾取下來幫她包了一下頭。
自以為覺得現在就像一個阿拉伯人的江笙玖比剛才舒服了許多。
江笙玖被這個大哥哥笑的有些臉紅,忙辯解道:“不.....不.......我本來不想穿那麼多的,都是我爸爸,說我會冷..............”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場景最終定格在臨印的笑容上。
他的眼裡,有一片梨花緩緩落下。
江笙玖捂著有點兒疼的腦袋躺到床上,手裡還拿著以前的江笙玖給臨印寫的信。
看到這些場景的時候,說不出來什麼感受,只是覺得心裡有點兒苦澀。
這是屬於臨印和這具身體的記憶。
他們之間獨特的,唯一的。
她感覺自己就像小偷似的,偷了她的身體,她的家人,還有她從小就愛戀上的。
而她卻美其名曰“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