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突逢變故,親人離世,每天又面臨威脅和高強度的工作,蘇半夏明白,那段日子,他父親和二叔定然過的很艱難。
“二叔,我父親是怎麼去世的?”
“剛開始,我們在金礦的日子沒那麼難過,金礦嘛,工人多多少少有些病,那一片雖然冷,但是山也多,我們倆就靠著山採些草藥,給工友們治病,工友們倒是幫了我們不少,有人也願意幫我們出去打聽家裡的訊息。”
是啊,父親和二叔醫術都不低,怎麼可能不利用起來,將劣勢轉換為優勢?
“但這好景沒維持多久就被發現了,那些人找了個典型批判,隨即抓走了,工友們害怕了,自然不敢明目張膽著來,你父親,是因為感冒去世的。”
蘇半夏杏目圓睜。
感冒?
“怎麼會?”
“你父親身體不如我壯,連軸轉了半個月自然累倒了,回去宿舍沒蓋被子倒頭就睡。當天晚上就發起了燒,等我晚班下班回去,他都已經燒糊塗了……”
蘇信說到這,臉色驟變,一拳擊在桌子上,“我要衝出去找藥,卻被同宿舍的幾人攔住,說是上面要給我們一點教訓,讓我們把該說的都說了,否則就讓你父親繼續燒著。”
蘇信面色猙獰,說起當日之事難掩心中之痛,“你父親就算是燒糊塗了,也始終記得要保護你們,硬撐著不求饒,死之前告訴我,讓我小心蟄伏,一定要回來和你們團聚!”
蘇陵是在他懷中斷氣的,他的頭髮也是在那個時候全白的。
從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不再替工友治病,工友們知道情況後,將那幾名背叛者齊齊擠出了金礦。
他在金礦經營了十年,這十年他一直如履薄冰,佯裝身體孱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活不下去,再加上這些年形勢逐漸好轉,他的處境才好了不少。
一想到這些,蘇信心中戾氣難平。
這其中的艱辛,蘇信不說,蘇半夏也能猜得到,“二叔,您和卓家二叔是怎麼聯絡上的?”
說起這事,蘇信神色總算好轉,“這些年陸陸續續有人返城,其中有一人正好回了京城,偷偷幫我聯絡的卓琛。”
“半夏,你和卓琛相識,又救了卓言卿,你覺得,他們和孟家關係到底怎麼樣?”
蘇半夏明白蘇信心底的擔憂,所以才會在機場將她的手推開,“卓言卿出事,是孟家設計的。”
短短一句話,蘇信就已明白現在兩家的關係了,當即嗤笑,“孟家費盡心思要《青囊書》下落,不就是想成為世家第一嘛,如今也算是惡人有惡報。”
蘇半夏贊同地點頭,就聽蘇信問道:“郭建設保外就醫,是在哪個醫院?”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應該在柯家勢力範圍內。”
蘇半夏沒錯過蘇信眼底的殺意,心底一驚,“二叔,您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郭建設活著,還有用呢!”
卓言卿父親還等著將孟家和柯家連根拔起,這郭建設要突然沒了,他們之前所做之事就前功盡棄了。
蘇信滿臉譏諷,“是該活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