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家,蘇半夏就被蘇白芷急急忙忙拉回了房間,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她沒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張菊花說什麼了?”
半個月前,蘇半夏讓人送了不少煤過來, 房間裡的地暖已經燒了起來,和外面寒冷相比,房間裡暖洋洋的,讓人心生倦意。
“還是那些說辭。”蘇半夏打了個呵欠,換了身衣服坐在椅子上,“姐,薛大夫真的沒有見過你嗎?”
在派出所的時候, 她思來想去,能夠串聯起她姐和張翠花的人,只有薛大夫了。
按照孟邢宇的說辭,薛大夫從學徒開始就在本草堂,本草堂的老闆認識蘇白芷,薛大夫難道真的不認識?
蘇白芷凝眉思索,忽然呀了聲,“我想起來了,七歲我醫學啟蒙後,隨著父親去參加過一次醫術交流會。那時候,薛大夫作為本草堂的大夫也去了。”
見蘇半夏神色凝重,蘇白芷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怎麼了?你是懷疑薛大夫認出我了?”
“對。”蘇半夏複述了一遍張翠花的話,“張翠花和你之間本就沒有矛盾,就算她愚昧記恨你,也不會知道你叫什麼,更不會知道你住在哪裡。”
她甚至懷疑,張翠花被迫流產後, 是薛大夫刻意找到她,說些蘇白芷轉變孩子性別的話,加深了張翠花的恨。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要想知道實情,還需要證據支援。
若是真的,薛大夫也不必在本草堂待著了。
蘇白芷滿腹心事躺在床上,聽著蘇半夏的呼吸聲,小心翼翼翻了個身,無聲地嘆了口氣。
“姐?”蘇半夏將被子往她身上蓋了蓋,“怎麼了?”
“總感覺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蘇白芷抬手摸了摸蘇半夏的頭髮,“若是當時我沒著急去找那些人就好了。”
她老老實實待著,薛大夫不會認出她,就不會發生後續的這些事了。
“姐。”蘇半夏坐直身體,拉了拉燈繩,燈光亮起,她本能的眯了眯眼睛,“我之前就和你說過的,這些想法你不要再有。”
“我……”蘇白芷笑著搖搖頭,“話雖如此, 可你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我怎麼能安心躲在你身後。”
“當年你護著我的時候,不也正是我這個年紀嗎?”蘇半夏蜷起雙腿, 手掌支撐著下巴,“更何況,不管你去不去,郭建設都不會放過我們!”
哪怕是孟家知道郭建設的底細,只要蘇白芷這個原配還活著,隨時都有可能將郭建設詐死的事捅出來。
“你說的對。”蘇白芷也想到了這一點,臉上的鬱色總算消散,壓低了聲音,“半夏,前兩天在學校看到一名去年才回來的教授,是父親的朋友,我想,這兩天找他問問。”
沈奶奶不止一次說過若非蘇家出事太急,蘇父不可能被下放,這證明蘇家背後也是有不少人脈的。
可這幾年陸陸續續有人從農場回來的人中,始終沒有蘇家人,定是孟家在壓著。
蘇半夏點點頭,“好。但是你要保護好自己。”
京城之中的人,誰都不能全信,哪怕這人是大學教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