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學校沒多久，蘇半夏就看到在路邊等著的卓言卿。
看著對方踢著地上石子玩的無聊模樣，蘇半夏微蹙眉心。
這樣的場景，這段時間好像經常出現。
“小言！”沈奶奶笑呵呵提高聲音，臉上的皺紋都寫著高興兩個字，“走！我們去市場!”
言卿看了眼蘇半夏，瞧見她眼底的小得意，頓時明白沈奶奶的高興源於什麼，站在沈奶奶的另一邊佯裝好奇地問：“沈奶奶，您這麼高興，半夏是透過插班考試了？”
“那是！”沈奶奶昂著頭，滿臉驕傲，“半夏不僅是透過了考試，還是滿分！那個什麼主任說了，讓半夏去一班上學。那個一班，是尖子班！”
老太太樂的聲音都壓不住，“還說一班二班班主任，都搶著要我們半夏呢。”
一想到主任說的這話，老太太就神清氣爽！
“哎呀！”老太太猛地停住腳步，“半夏，你和小言去市場買菜，買條魚，買只雞什麼的。一來是慶祝你透過了入學考試，二來給你姐補補。”
老太太本打算明天去找大孫子，可這會兒她忽然覺得，如果能看到大孫子那不可置信的臉，她還能再高興點！
蘇半夏有些習慣老太太的想一出是一出，當即點頭，“行！”
蘇白芷之前回來過一次，說這段時間不算正式入學，下週一要軍訓了，到時候有半個月的時間不能回來。
除了魚和雞，她還要準備些草藥讓蘇白芷泡水喝。
行至到岔路口的時候，沈奶奶極為瀟灑地轉身離開，揹著手去了派出所。
一到派出所，門口執勤人員就將沈奶奶認了出來，忙將人迎了進去，“沈奶奶，我帶您上去找所長。”
所長辦公室的門緊閉，陳所長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出，“是，知道，一定全力配合，乘務員……”
“篤篤篤……”
陳所長並未理會，直到將電話結束通話後才開口，“進來。”
執勤人員推開門，“所長，沈奶奶來了。”
陳所長揉了揉眉心，起身往門口走，還沒走到，沈奶奶就已推門而入，滿臉笑意，“援軍……”
沈奶奶的笑僵在原地。
不過才一天不見，陳所長的樣子就邋遢了許多。
眼睛下方的兩個黑眼圈格外明顯，嘴巴周圍冒了一圈胡茬，眼神疲倦，滿身的煙味燻得沈奶奶不敢再近一步，“援軍，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陳所長忙轉身將辦公室窗戶開啟，凌冽的寒風襲來，讓他混沌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些，“奶奶您怎麼來了？”
沈奶奶看了眼他辦公桌上已經堆滿的菸灰缸，因蘇半夏滿分入學的欣喜全然消失，“今天家裡做了菜，想來叫你晚上回去吃飯。”
“我沒時間。”陳所長直接了當，“奶奶，是蘇半夏插班考試出了成績嗎？考的怎麼樣？”
“出了，主任讓半夏週一就去上課。”
看著大孫子這幅神情，沈奶奶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礙事，“既然你忙我就先回去了，有空就回來吃頓飯。”
陳所長沉默著將沈奶奶送出派出所，看著沈奶奶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開口，“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