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電話裡傳來男人的說話聲,還有一些水流噪音。
“怎麼了?”
“沒事,黃酉輝吐了,正在撒酒瘋。”金雅似乎是扭過頭去,朝黃酉輝喊,聲音隔出一段距離:“你再胡攪蠻纏,我就把你吐出來的都餵你吃回去。”
姜黎玫這才知道,她送金雅黃酉輝夫婦倆到小區門口,倆人並沒回家,而是繞了一個路口,去家附近的露天燒烤攤又喝了一頓。
金雅的酒量無須擔心,黃酉輝徹底歇了。
姜黎玫聽見男人沙啞的破鑼嗓子,醉醺醺的,好像隔著話筒都能聞到酒味:
“姜黎玫,是姜黎玫嗎?老婆你把電話給我,我要和小姜說話”
“說個屁,滾蛋。”
“求你了老婆小姜你能聽見嗎?”
姜黎玫哭笑不得:“能,你說吧。”
“能聽見嗎?”
“能!”
“真能嗎?別騙我。”
“.沒騙你。”
徹底喝大了。
“小姜,我跟你說啊,任遇那點破事兒我都知道,我叫他一聲師哥,反正他現在又不在,我跟你講哈”
姜黎玫吹了吹茶水熱氣,小口抿著喝,玫瑰花茶的味道有點澀。這一晚真迷幻,她聽一個醉鬼說醉話。
黃酉輝大著舌頭,講遍了任遇的糗事,姜黎玫只聽,不插話,一杯苦澀的茶水見底,竟也品出一點微甘的回味。
原來任遇不是生下來就有學霸光環的,黃酉輝告訴她,任遇是他見過最刻苦的人,他只是從來不把辛苦放在嘴上,所以讓人覺得他貌似很輕鬆。
他是八年制留院生,天之驕子,博導把他誇上天,卻在人人誇任遇天才的時候站出來反駁,說任遇並不算他門下聰明的學生,只是格外努力。
“你是沒見過,在學校的時候,他連吃飯喝水都在看書,早上起來雷打不動bbc news,有幾個人能做到?”
姜黎玫把一片卸妝棉敷在眼睛上:“當醫生也要學英語嗎?”
“.小姜,我們論文文獻都是英文。”
“哦,好吧,我本科都是勉強畢業的。”姜黎玫耐心擦掉唇上口紅:“然後呢?後來?”